最後的幾百隻弩箭也用上了,默默地等待著,隨即最後的三枚實心彈也都用上了,盡管在敵人衝鋒的時候實心彈用處不大,但是也不能留給敵人,何況此時近衛們已經不擔心炮筒子會被炸壞,炸壞了更好,神火炮對鮮卑人的威懾遠大於實際的功效,果然神火炮一發威,鮮卑人就感覺大地仿佛都被撼動了,攻勢登時一緩。
一名缺了胳膊的近衛從長槍下麵吃力的爬了上來,到了劉岩麵前,卻是猛地一下子跪倒在劉岩身前,隻是沉聲道:“大王,我代表重傷的弟兄遷來的,我們已經商量過來,大王,您領著還能走的弟兄撤退吧,讓我們留下來,把剩下的箭矢都分給我們,讓我們來拖住敵人,不要讓城破了我們都白白死掉——”
這是那些重傷的近衛們商量過的,他們無論如何是走不了了,隻是顛簸就能要了他們的命,趁著此時還有口氣還沒有死,所以想要進行最後的一戰,讓他們死的有些價值,就是為了掩護其餘的弟兄撤退,最少這樣死的時候,他們害死的更有尊嚴,更像個漢子。而不是默默地等待著城破,敵人殺進來,然後將他們全部刺死。
“不行,我不可能讓弟兄們代我去死的——”劉岩想也沒想,就搖了搖頭。
可惜這話還沒有說完,就感覺後頸一疼,然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軟軟的倒在地上,卻是洛寒猛地在劉岩的脖頸間很餓很難的來了一擊,不過洛寒有把握,這不會傷害到劉岩的,隻是將劉岩砸暈了,但是卻將近衛們嚇了一跳,幾乎一瞬間,無數隻長槍指向洛寒,幸虧典韋來得及喝住,不然的話,跟定近衛們會攻擊羅漢的,典韋將劉岩扶起來,果然鼻息很勻稱,隻是暈了過去,典韋自然知道洛寒怎麼想的,剛才聽到那名近衛的話,典韋也生出一二個心思,就是講劉岩打暈,然後送出城去,不過卻被洛寒搶了先。
“弟兄們,撤吧,將箭矢給受重傷的弟兄們留下。”典韋很冷靜,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糾結,他和劉岩畢竟不一樣,雖然和近衛們感情夜很深,但是他們都是為了保護劉岩,寧願犧牲自己的,所以對此兵沒有負擔,何況這些受重傷的弟兄的確是走不了了,與其等死還不如做一點事情呢。
近衛們沒有遲疑,雖然舍不得將弟兄留下來等死,但是保衛大王的職責更重要,他們本就是為了劉岩二戰的,隻要能保護劉岩,再大的犧牲也不怕,但是心中畢竟不是滋味,隻是默默地扛起弩匣,將弩匣給傷兵們送去。
傷兵有三百多,都是重傷幾乎不能動彈的,但是此刻這些人掙紮著卻是又支起木盾,將身體靠在木盾上,見到其他兄弟將弩匣送過來,反而鬆了口氣,終於還是讓大王退出去了,這樣他們死也死的有價值了,何況臨死也能戰死,而不是等著被屠殺,不過卻需要近衛幫著他們把弩匣架好,好在需要不了多少時間。
眼看著近衛們就要離去,傷兵們一個個也都有些默然,終於有人喊了一聲:“兄弟們,替我們保護好大王,我們就不能送大王走了。”
本來海強忍著眼淚的近衛們,此時聽見一句話,雖然沒有回頭,但是眼淚卻已經流了下來,隻是有人應了一聲:“放心吧,隻有兄弟們還有一個喘氣的,就不會讓大王受到傷害的,我們絕對會做到的。”
外麵,僅存的五百多近衛和民軍混雜在一起,已經全都上了戰馬,戰馬卻是很充足,一人兩乘還有剩下的,典韋早已經將劉岩綁在了戰馬上,隨著最後的近衛也出來了,一起上馬,而此時鮮卑人也已經快要到城外了,此時隨著典韋一聲令下,大軍邊準備打開城門衝出去。
“我留下吧,還有機會刺殺鮮卑的汗王。”洛寒隻是淡淡的道,其實心中是在為了打暈劉岩的事情趕到有些不安,不管是為什麼,對劉岩下手,終究是大不敬的事情,留下來是必死無疑,洛寒隻是想借此想劉岩表明心跡而已。
隻是話音才落下,卻被典韋一把給扯著向前衝去:“少廢話,這事情算我一份,其實本來是我想下手的,可惜被你搶先了,沒什麼大不了的,大王不會不理解咱們的,最多也就是挨罵而已,再說你他媽的留下,以後誰保護大王呢。”
洛寒沒有犯強,其實本來也不是真心願意留下來送死的,洛寒可沒有那種赴死就義的心態,既然典韋說話了,也就順水推舟,隨著大隊出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