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夜裏,夜色很沉,無星無月,可以說是伸手不見五指,而且有一絲燥熱,棍棒玩的時候刮來了一股陰雲,也許不定什麼時候就會下雨,悶得有些令人透不過氣來,沒有風,代水河上風平浪靜,標氏城除了城牆上的火把還在跳躍,也已經陷入了一片死寂,除了哨兵,所有人都已經進入了夢鄉。
就在子時時分,從道人城方向開來了一路大軍,在離著帶水和五裏外紮營,而且並不點燃火把,將馬匹全都放在大營,然後才悄悄地朝這邊摸來,原來是鮮卑人準備備夜渡河,為了度和,早早的就在遠處紮好了木排,然後一萬大軍又運過來,足足有五百個木排,可以讓三千人同時渡河,這一切都在悄然進行,就是為了要給新軍來個措手不及,免得被發現了,新軍就有了準備,到時候在想渡河就難了。
鮮卑人小心翼翼的朝帶水和靠近,這一次是沾木圖部落,大虎部落,空胡部落和呼爾赤部落加上雄鷹部落,坤桑部落一起聯軍一萬有餘,而準備最先渡河的就是大虎部落和空胡部落的三千人,不過他們很小心,生怕弄出大動靜反而被新軍發現。
但是卻不知道,此時就在代水河邊的瞭望哨,卻已經借助著千裏眼發現了異常,畢竟是上萬人的大軍,又有五千人扛著木排,雖然很小心,但是天黑的確是對鮮卑人最好的掩護,但是也同樣增加了行軍的難處,總會有鮮卑人不小心被絆倒在地,盡管忍著不要出聲,但是木排落地卻會發出聲響,在寂靜的夜裏就顯得特別的明顯,何況此時新軍的瞭望哨是特別的敏感嗎,本身就害怕鮮卑人渡河,所以相當的小心,用千裏眼仔細的注意著這一切,果不其然,就發現了一片黑影重重,雖然鮮卑人走得很慢,但是還是能看得出黑影在移動,盡管不能完全確定,但是哨兵還是發出了警告,點燃了烽火。
遠遠地烽火台上,兩三丈高的火苗拔了起來,加上烽火台本身就有丈餘高,從毫無遮攔的代水河上望過去,卻是異常的明顯,就連鮮卑人也能看得到,且不說接到信號,船艦開始紛紛朝這邊趕來,雖然沒有風,但是比起馬軍也慢不了多少,最少周圍的十艘大船朝這邊趕到,在安津渡不遠處集結。
再說此時烽火驟起,讓正在朝代水河邊靠近的拓跋無咎和段圖爾心中泛起了嘀咕,卻聽段圖爾囔囔道:“奇怪,難道是新軍發現咱們了,這不可能呀,隔著這麼遠,這麼黑的天三十步五十步就看不見了,他們怎麼可能看到咱們?”
這是建立在鮮卑人的基礎上,他們可沒有千裏眼,可不知道千裏眼能夠望見五六裏之外的東西,雖然天黑看不真切,但是好在河岸邊上並沒有太多的樹木,所以鮮卑人根本就隱藏不起來,再說五千大軍可不是好隱藏行跡的,雖然感覺到懷疑,但是拓跋無咎和段圖爾卻沒有想得太多,反正他們看不見幾裏外的東西,除了音樂的能看到河對岸哨兵燃起的火把,好像鬼火一樣跳動著。
“別管是不是發現咱們了,雖然我覺得也不太可能,但是畢竟小心駛得萬年船,一會讓兒郎們渡河的時候都加著小心就是了。”拓跋無咎點了點頭,也不敢妄下猜測。
他們哪裏知道,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標氏城也看到了燃起的烽火,一名郡兵不由得大驚失色,因為是敵人來犯,便趕忙去了縣衙那裏,朝值守的近衛道:“大哥,河岸邊的哨兵傳來了消息,烽火被點燃了,你快去給大王通報。”
近衛不敢遲疑,隻是趕忙匆匆進了內堂,也不管劉岩正在睡覺,竟徑自和守門的近衛打了個招呼,讓守門的近衛進去獎睡得正香劉岩給搖醒了:“大王,不好了,河岸的烽火被點燃了——”
迷迷糊糊的劉岩心中一驚,猛地坐起來側耳傾聽,標氏城離著代水河岸邊上有七八裏路,但是此時如此的安靜,側耳傾聽的話,真要是有戰事還是能夠聽得到,隻是聽了一下卻沒有一絲動靜傳來,這才讓劉岩心裏踏實了下來:“看來鮮卑狗賊還沒有來得及渡江,正好,咱們趕過去還來得及。”
說著就爬了起來,隻要敵人還沒有渡江,劉岩就不用怕,而且趕得及時還能給鮮卑人來一個半渡而擊,到時候殺他個落花流水,也好出一出這些天的惡氣,而且相信鮮卑人就算是渡河的話,絕不會超過三千人,劉岩估算的還是比較準的,因為鮮卑人沒有大的船隻,隻能用簡易的木筏,不過這樣一來速度就慢了很多,如果是自己,寧願先行建一座浮橋,不過幸虧鮮卑人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