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鮮卑人哪有大王這樣的聰明,大王也未免太高估他們了——”就在劉岩沉思的時候,典韋忽然來了這麼一句,將劉岩從沉思中驚醒過來,不由得啞然失笑,真是看不出來典韋還是蠻有阿Q精神的,不過這其中的糾葛還是沒有必要和典韋說,隻是上下打量著典韋,隻把典韋瞅的老臉一紅,一陣尷尬的嘿嘿笑聲。
劉岩長身而起,隻是嗬嗬笑道:“好了,不用想的太多了,正如你所說,我想的他們不一定能想到,他們想的咱們也猜不出來,還是做好自己的防範才是主要的,對江北多派一些探子,反正弟兄們地形熟,一定要將鮮卑大軍的動向掌握住。”
話說完變朝外走去,快要走出門的時候才想起來一件事,不免回頭問典韋:“典大哥,江北的那批百姓可有消息了?”
一問到這話,典韋四人登時麵色一僵,讓劉岩陡然心中一沉,果然典韋在看了看其他的三人之後,臉上也多了一絲凝重,咬了咬牙聲音有些低沉:“大王,有消息了,江北的探子送來消息——那些百姓都已經——已經——”
“全被殺了對嗎?”劉岩臉色陰沉下來,聲音之中強壓著憤怒,卻又顯得有些冷然。
“不錯,不但百姓全部被屠戮一空,咱們的三十名弟兄也都全部戰死,死的都很慘,大王——”典韋一臉的慘然,想起探子的描述心裏就不停地抽動,就想殺人。
典韋一直以為劉岩一定會發怒的,但是卻沒有想到劉岩竟然隻是一臉冷然的點了點頭,隨即一聲歎息:“我知道了,弟兄們死得其所,本就應該馬革裹屍的,記住了,以後一定要為弟兄們和百姓們報仇,沒有其他的話。”
話音落下,卻又望向張福:“張大人,就麻煩你派人去給從道人城逃回來的那些百姓說一句,他們的親人都被鮮卑人殺害了,護送他們的近衛全都戰死,告訴他們,這個仇新軍記下了,一定會給他們報仇的,讓他們節哀順變。”
接下去卻沒有再多說,劉岩仿佛將此事壓在心底,便走了出去,此事已經是天將黑的時候,陰沉了一大天,到了此時終於下起了毛毛細雨,隻是看著天色引得越來越厲害,估計這可能會有一場大雨,劉岩抬頭望望天空,是不是老天爺也在挨到那些蠶絲的將士和百姓呢?哎,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讓百姓們有一個安定的生活。
站在城牆上朝代水河望去,細雨中有些朦朧,朝西麵望去,劉岩歎了口氣,究竟袁軍為什麼還沒有到,和原來回報的時間已經過去一天了,是不是又出了什麼事情,難道並州會出現什麼問題嗎?
正猶豫著,卻忽然有兵卒匆忙跑過來,單膝跪倒在地:“大王,城外有信使自稱是張繡張將軍派來的,隻是他們報來的口令有些不對頭。”
呆了一呆,劉岩卻是笑了,大步朝城下走去,卻是哈哈大笑道:“沒關係,讓他進來吧,讓他到縣衙大堂來見我。”
等劉岩回了縣衙大堂的時候,便有近衛將一名兵卒帶進來,那兵卒見到劉岩顯得有些畏畏縮縮的,趕忙跪倒在地,聲音都有些發顫:“小的吳貴,奉張將軍命令前來給大王送信的,張將軍已經率一萬大軍趕到了桑於,留守五千大軍,休整一天,張將軍就會率領其餘的五千大軍趕來標氏。”
終於有袁軍趕到了,如此一來就不用擔心桑於會被偷襲了,不過劉岩沉吟了一下,卻隻是沉聲道:“那你回去告訴張將軍,傳我王令,讓他不用趕來標氏城,留三千軍於桑於堅守,其餘的有張將軍率領趕赴上穀郡的下洛,隨時準備出擊,盡量多派出一些探馬,監視鮮卑人的動向,一旦鮮卑人有撤退的跡象,就立刻率軍進攻廣寧寧縣。”
“諾——”幫您和貴族高聲應喝嗎,便要告辭回去送信,卻被劉岩喚住:“不用著急,今天看起來很快就要下大雨了,你暫且住一晚,一路上廣陽郡趕來也辛苦了,好好休息一晚上,讓人給你準備一些酒菜,算我賞你的。”
“多謝大王賞賜——”兵卒顯得很激動,盡管隻是一頓飯,但是這對於兵卒來說卻不一樣,後漢國二十多萬兵卒,有幾個吃過劉岩賞賜的飯菜,這是一種榮耀,最少回去之後就可以和弟兄們吹噓了,送信雖然辛苦,但是卻也有天大的好處。
不說那兵卒怎麼想如何高興,等兵卒退下去,劉岩就找來典韋程猛張福等人,開始仔細研究下一步的準備,畢竟如今多了張繡的援軍之後,可以選擇的路又多了許多,比如說讓張繡率軍攻擊廣寧寧縣,截斷鮮卑人北歸的道路,那樣定然會讓鮮卑人開始慌亂,但是此時卻不是動手的好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