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強烈的光束從水鏡中發出,我吃力的維持它鏡中景象,調查高級神仙就是這麼累,還好平常經常練習,不然這體力定是吃不消。水鏡的光暈漸漸減弱,景象也由模糊轉為清晰。
鏡子閃過二叔的過往片段,先是一片茫茫無際的雪山,直到看到山頂那顆顯著的往生樹時,我才知道那是現在的天山,二叔與爹爹倆正在並肩殺敵,然後又變成了一江碧水,水中有一身姿妙曼的女子在洗澡,我激動盯著那個女子,等待她的回眸一笑,難道她就是我那苦命的娘親?
還沒等她回過頭來,畫麵又是一轉,就變成一片汪洋的血水,成千上萬的屍體陳列在地上,二叔身披戰甲,揮著朝天戟立在眾屍體之上,樣子帥氣英武。
然後畫麵飛速轉換,一會是百草不生的荒原,一下又是大紅的喜殿,諸神聚樂,陽春白雪,垂釣緣水,下渡忘川,我看見二叔立於三生石靜靜佇立,我還看見二叔在雨中默默流淚,不論哪個場景,他一直保持著優雅淡然的神色,眼中充斥著冰涼落寞,即使身邊管樂蕭蕭,我從沒有看過他放下輕皺的眉頭。
我晃了晃神,鏡子已變成我與二叔一同摸蝦釣魚的過往了,此時二叔臉上的笑容才是真真切切的笑,他與我胡鬧,與我嬉戲,眼中再沒有冰涼,眉頭也沒有上揚,看到這裏我的眼角不由濕潤,果然是父女情深!
我急著想看接下來的事情,可是水鏡中的景象定住,隻有一片白皚皚的雪花,無盡的雪花,洋洋灑灑的飄落,飛揚。
我雙腿一軟虛弱的摔在地上,水鏡也‘砰’的落下,身上的氣力已然全部用盡,卻沒有尋到二叔所在。鼻尖傳來一陣幽香,然後我便被蒲絨抱起,力量全失,封印自然也無法維持。我靠著蒲絨厚實的胸膛上,才想到他已恢複了,心中有些不樂。
“你是什麼時候恢複的?”我盯著他那張絕世傾城的臉蛋發呆。
“就在您閉關一年後。”嗓音淡淡,聽不出情緒。
是個女人多好,長的這麼魅惑眾生,,偏生一副男子的軀體,那副讓女子足以羞愧的不敢出門的麵孔,又是這麼英俊瀟灑,沒有半分女子氣息。
蒲絨將我抱到床上,蓋住我將被角掖的嚴嚴實實,“主上,有事您便叫我。”說完,就走了。
果然,他還在生氣,真是個小心眼的侍從。
“小三,你怎麼了。”我剛欲合眼,我家大哥鳳涉已經風塵仆仆的衝到床邊,朝我撲來。
“沒啥事,就是仙力透支。”我用眼神嚴厲的製止他接下來的動作,他現在已經不是我的親哥哥了,是我表哥,要懂得避嫌的。
“那就好,我還以為出什麼大事了。”他無視我的眼神,一屁股坐在床上,硬是將我從被子中拖了出來。
“你這是在幹嘛?”我悲憤的瞪著他。
“果然沒什麼傷,那個小子,害我一天行九萬裏的趕來,真是累死了。”說罷,手一鬆,我又落回床上。
我定了定神,準備把這個晴天霹靂告訴他,他卻先與我開口:“小三呐,我有件事要告訴你。”我咽了咽唾沫,他的表情有些嚴肅,於是我說道:“我恰好也有事要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