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清靜殿(2 / 2)

我巴巴的等著他下決斷,竟沒料到個‘不錯’,一時懵住,也是回答聲:“哦。”

接著,他說:“你不用拘泥,這裏就是你今後的家,這裏的規矩由你來定。”

我聞話,丟下筷子拿了個雞腿在旁啃著,早說嘛,害我這麼辛苦的裝到現在。

肚子填飽後,困意也就來了,我打了個嗬欠,複而伸了個懶腰,墨炎從寬大的書桌上抬起頭,走到我麵前,溫和的說:“困了就去睡覺吧。”

縮在被子中,我問著墨炎:“你不來睡覺嗎?”

“我還有些事要去辦。”墨炎替我蓋好被子。

“你要走嗎?”我拉著墨炎的手。不願意放開。

“我還有事情要處理,你先睡吧。”墨炎溫柔的看著我,摸了摸我的臉頰,就轉身出門了。

有什麼事情那麼重要,非要在訂婚這天丟下我呢,他是不願與我在一起嗎。

聽到門關上後,我睜開了眼睛,原本充滿困意的雙眼變得清明,太奇怪的感覺了,為什麼我覺得這裏如此熟悉,為什麼當看見墨炎的背影時,我心中會這樣的悲傷,難以言明的哀傷。

然而,最讓我疑惑的是白天見著的場景,那個紅衣女子,在我看見墨炎的一刹那,那個女子又閃出了我的腦海,我好像置身一個場景,浮黎元始天尊石象前,站著一個男子,穿一件絳紫色鑲金邊袍子,宛如美玉鑄成般無暇,他的身後站著那位紅衣女子,跟在他的身後,一處處的拜著,她不開心,我不知為何,隻是那樣覺得,因為前麵的男子,始終沒有回頭看她一眼。

在熱鬧的宴會上,那個女子仿若一簇火焰卻散發森冷寒意,與周圍格格不入,月老給他們係上姻緣繩,送去最好的祝福,她的嘴上在笑,帶著空虛高貴的笑,可是她的心中卻在哭,哭的一塌糊塗。

我努力的看著女子的麵容,卻怎麼也看不清,明明能看到她的嘴眼,卻怎麼也看不清她的樣貌,而她身旁的那位,總是給她背影,卻從不回頭的那位,卻是墨炎,依舊溫柔與其他神仙交際的墨炎,帶著有禮又疏離的笑容。

那些景象是什麼呢,我突然記起蒲絨先前說的,墨炎曾經負過一位女子,難不成這景象就是他們當初的婚宴?我看到的是那個女子殘存此處的記憶嗎,這樣的事,從未聽過侍從提起,連哥哥也不曾說過,墨炎曾經成過親。

我縮在被子中,瑟瑟發抖,雖然一點都沒覺得寒冷,但是寒意慢慢爬上我的心頭,我突然覺得好害怕,我想起了蒲絨。我下了床,披上衣裳,想去找他。打開了門,卻發現站在外麵的棲芳,她幽幽的的望著我,歎了口氣,道:“你想去找蒲絨麼。”我退回房內,點了點頭。

“今天是你新婚之日,你為什麼想去找他。”棲芳坐在椅子上自顧的倒了杯茶水,邊喝邊問。

我奇怪她的話,想見蒲絨還要原因嗎,就幹脆的回道:“每天我都跟他在一起,新婚又怎麼了,為什麼我不能去找他。”

棲芳咕嚕的咽下茶,挑了挑眉,“那可不一樣,你現在訂婚了,跟別的男子走太近,你未來的丈夫會不高興的。”

我小心翼翼的問道:“你是說我跟蒲絨親近,墨炎會生氣?”棲芳穩穩地點了個頭。我心疑惑,難道墨炎晚上出去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棲芳又開口道:“我就知道你會去找他,特意在門口等著,你,”棲芳打量了我一眼,繼而口氣有些沉重的說道:“你就安心呆在這裏吧,蒲絨回天山了,他不願意呆在天上。”

我心中有些惆悵,蒲絨不跟我住一起了,誰來給我做吃的,誰來為我梳妝,誰陪我散步,誰跟我聊天,誰能靜靜地看我哭……。棲芳仿佛猜出了我的心思,呼了口氣,安慰道:“你現在有墨炎了,蒲絨能做的,他都會為你做。”

我抬頭看著棲芳,不相信的問道:“真的?”

棲芳狠狠地點了點頭:“他要是敢對你不好,咱立馬回天山。”

我沉重的心情倏地消失了,棲芳陪我扯了許多話,說得我哈欠連天的睡下了,我打著哈欠送棲芳出門關上門時,分明看見她帶著一張如釋重負的臉,深深地歎了口氣。可我真是困極了,什麼都不想去想了,一頭栽入床上就沉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