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一聽,眼中頓時發亮,三步做兩步的踏了過來。夜燼狠狠地剜了我一眼,不情願的給王爺束好發,用極小的聲音嘟囔道:“我這輩子還從未為男人梳過頭發的,要是傳出去我的俊臉往哪兒擱。”
我附在他耳邊說:“放心,我絕不到處亂說,我怎麼會將魔族的二殿下給凡間的男人梳頭的事亂說呢。”夜燼聽了我前半句,臉上一喜,聽了我後半句,臉上又一沉,他咬牙道:“等這件事完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我不理他,踱到內室,去換衣裳。
出來時,王爺仍然兩眼放光的盯著夜燼,臉上潮紅道:“昨晚我怎麼與你睡在一起?”
夜燼臉上更黑了,我忍著笑道:“王爺和他都醉的太厲害了,他扶王爺回房時你們都倒在了床上睡著了,我見叫不醒也就睡下了。”
王爺頷首道:“的確是本王失態了。”
夜燼將頭轉向窗外,待王爺出去了。我坐在床上笑的前俯後仰,感受到夜燼惡狠狠的目光時,我才停下,故作憂愁的看著他說道:“這下怎麼好,我的丈夫可是迷上你了。”
夜燼也不惱不躁,從容道:“誰叫本大爺魅力無限,擋也擋不住。”
我對他翻了個白眼,譏笑道:“你不是魔族殿下,應該很厲害的嘛,怎麼現在這樣孬。”
夜燼的臉終於紅了一紅,神色間有些閃躲,他捏起拳頭,道:“我跟別人打了個賭,我不用任何法力和武力,也不傷一人,就能盜走凡人皇宮中最貴重的寶物。”
我從下向上掃視他,撇撇眉,道:“真是吃飽了撐的,沒事亂吹牛。”
他拉出一個板凳,單腿抬起,踏在上麵,斜乜我一眼道:“你懂個甚,這件事關乎本大爺的麵子和尊嚴,也是證明本大爺的實力。”
我歎了口氣,攤開手說:“那請問這位大爺,皇宮中最珍貴的寶物是什麼?”
夜燼的從板凳上跳下,含糊道:“來日方長,那個先不急。”然後轉過身來,看著我道:“現在主要是進宮的事,隻要你帶我進宮就行了。”
我背著手,神氣的說道:“憑什麼我要聽你的話。”
夜燼對我冷笑一聲:“我現在又不是法力盡失,隻不過是不想用,要是我哪天心情不暢,不小心傷了人,就不好意思了。若是那人傷的不致命,就是斷個胳膊腿,或是毀毀容,癱瘓在床的,我就更不好意思了。”
現在我沒有法力,而且值日也很懼怕他,一時間還找不到幫手,我搖了搖牙,憋屈道:“不就是點小破事,至於這麼勞你費心嗎,我一向熱心助人,既然你有困難,大家好歹認識幾天,也算得上是朋友了,這點小忙怎麼能不幫。”我一口氣的說完這番話,我在生人麵前話一向少,沒想到這次居然說得這樣流暢,我不僅有些得意。
他對著鏡子,撫了撫頭發,道:“算你識時務,來給我梳頭發。”
我不情願的走了過去,還沒來得及接過梳子,那位王爺又風風火火的趕進來,他道:“夫人若是梳洗完畢,就先去用早飯吧。”我眼睛一亮,頓時覺得他十分可愛。我移步出門,夜燼也想隨我出門,卻搶先被王爺給摁在凳子上,王爺的臉上浮現一絲紅暈,順著我方才的方向,自然的拿過梳子道:“你剛才替本王梳理頭發,本王承了你這個情,自然本王不會白白占人便宜,現在本王就還給這個情。”
夜燼眼睛瞧著我,似乎在向我尋求幫助,王爺也是順著他的視線,看到若有所思的我,有些慌張道:“夫人無須多想,本王平日最恨貪圖小惠的人,今天得了你護衛的好處,我十分過意不去,思忖著該怎樣回報,又覺得這樣的情誼用錢來還太過俗氣,隻好用這樣的方式來報答。”
他這番話說的真是慷慨激昂,一腔正氣。我順了順喉嚨,回道:“王爺的氣概無人能比,奴真是折服,不過我家仆人身份低微,受不起這樣的大禮。”
王爺大掌一揮,斂容,嚴肅道:“本王平日最恨他人談論出生地位之事,禮尚往來,重在心意,與身份何幹。”我還想接著說,王爺咳了一聲說:“夫人無須多言,本王心意已決。”
我怏怏的下了台階,給了夜燼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就跟著香味奔向廚房了。
吃飽喝足,我找了個小丫頭帶路,逛了一上午的花園,估摸著夜燼這個頭該梳完了,就轉了方向,回到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