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緊閉的房門,在外徘徊了一陣,苦苦思索,到底該不該敲下去,晃了許久,實在是頂不住周圍路過的侍女好奇的目光了,硬著頭皮,敲了一下門,又高聲道‘打擾了’,才推開門,裏頭就坐著個夜燼,我四處瞧了瞧,王爺不在。
夜燼的樣子有些呆,我拿手在他麵前晃了晃,他才回過神來,我好奇問道:“王爺給你說了什麼。”
夜燼似乎沒有聽到我的話,臉上一片茫然,突然,醒悟般,驀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跳起說道:“他大爺的,本大爺居然敵不過個凡人,枉為魔族第一情聖的稱號。”
“不用害怕,你們都是男人,要是實在是甩不開他,就把你自己當女人也行,我不介意多個姐妹。”我善意的拍了拍他。
夜燼繼續陶醉道:“我怎麼沒有早些想到這些話,要是我早些想到這些話,我就能說給沐姝聽,要是我早說個沐姝聽,我就不會打這個賭,要是我沒有打這個賭,我現在就不會在這裏,我要是不在這裏,現在懷中抱得早就是那個小妖精了。”
我湊過去問道:“什麼話?”
夜燼風流的望了我一眼道:“當然是情話。”又蹙了蹙眉道:“沒想到這個王爺說的情話如此震撼,真是不可小覷。”又搖了搖頭,撫著臉龐道:“幸虧他沒有本大爺的容貌,不然這第一情聖非他莫屬了。”
我:“……”
天還未黑透,值日就很盡職的來了,也很盡職的放倒了坐在書桌旁,癡癡地盯著夜燼的威猛王爺。我放下手中的書,拍了拍手,伸了懶腰,也想睡了。撇到身旁的夜燼,我說:“你能不能不要想根柱子一樣站在那裏,我要睡覺了。”
夜燼歡騰的撒開步子朝我奔來,笑容滿麵的說:“我就知道美人想我了,大爺就來。”
我揚了個手,縛仙繩就十分準確的套在夜燼身上,他騰的一聲就落在地上,我揮手讓準備溜走的值日將他抬到榻子上。打了個哈欠,和衣躺下了。
果真又是一夜無夢的好眠。
第三日,清晨。
我憤憤的拿著篦子,平日這些都是蒲絨伺候著我的,今天我竟要給這個混賬梳頭,真是天道不公。兀自想著,卻沒注意控製力度,刷的一下我就揪下一撮頭發,發絲還在風中飄舞,飛揚。
“怎麼了?”夜燼聲音中帶著無限的慵懶。
“沒事沒事。”我嗬嗬的笑著,幸虧他沒發現,不然我的小命就不保了。
想及此處,我的手心不自覺開始冒汗,又扯下幾根發絲,在我戰戰兢兢的勞動下,終於是給他梳好發髻。
“今天怎麼換了個造型?”夜燼悠悠的睜開眼,愣了一下,又對著鏡子左對又照,樣子十分風騷。
“我看你這幾天氣色不好,換個發型,換個心情嘛。”為了遮住他頭上一小塊被我扯禿了的頭皮,我是思索良久,才創出這個造型。我搓著手,看他接下來的反應。
“嗯,不錯,這發型倒是可以襯出我剛毅的側臉。”我望著他飄逸的頭發,柔和的側臉,心中一百個不讚同。
“不過,這身衣裳是怎麼回事?”夜燼睜開眼,從下到上的打量自己,牽起雪白的紗衣,詢問道。
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夜燼穿白色的衣裳實在是比我想象中要好看,特別配上他現在剛睡醒的一副懵懵懂懂的樣子。我深吸一口氣,穩穩情緒說道:“你不是要入宮嗎,我就給你換了身衣裳。”按照司命的路線,今兒就是孟媚蘭回娘家的日子,也是她被皇帝給搶進宮的時候。
夜燼聽了眼睛一亮,立馬醒過神來,搶著說道:“本大爺終於可以離開這個破地方了。”他用眼睛特意瞟了角落裏昏睡的威猛王爺,昨個值日在他殺人般凜冽的眼神下,哆哆嗦嗦的下了重手,連使了幾個昏睡訣,看樣子這幾天王爺都醒不過來了。
夜燼走過去踢了踢他,王爺沒有反應,夜燼長籲一口氣,對著鏡子搔首弄姿,他拈起肩上的一縷頭發說道:“我還從來沒有穿過白色,看起來真是別扭。”我在旁訕訕地笑著,墨炎最愛的就是白色,梨花般純淨的白色,我也喜歡看他穿白色,每此我打開衣箱,給他準備衣裳時,總是挑白衣,沒想到竟然成了習慣,今天我給夜燼找衣服時,在王爺花花綠綠的各色錦服中,獨獨就拿出了這一件。
“不過,穿白色顯得太女氣了。”夜燼抵著下巴,對著鏡子瞧了瞧。
我在心中猛地讚同,墨炎穿上白色就像梨花般靜世芳華,一塵不染,而白色到了夜燼身上就變了一種感覺,不再是那樣安靜溫和的顏色了,就像一朵妖冶盛開的白色蓮花,他略顯柔和的臉在白色下變得更加媚態,粗粗的看過去,就如凡間所說的,像天上的仙子下凡,可以讓許多女子瞬間失色。
這些話我當然不會說出來,於是我諂媚的提高聲音道:“這件衣服穿在你身上顯得特別好看。”夜燼果然高興了,他神氣的說:“當然,本大爺穿什麼都好看。”我在旁諾諾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