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愛嗎,愛的起嗎?(2 / 2)

我很困惑。

我第一次思量,我到底是喜歡上了誰。

我愛上瓷白若雪的梨花,在漫天飄舞的梨花白下,也愛上了一身白衣的墨炎。可我到底是因為愛上墨炎然後喜歡上梨花,還是因為愛上梨花然後喜歡墨炎?

一切無從分辨,來的過迅速,太過突然。我仿佛是把水鏡中得不到的東西,強加在自己腦海中,不斷幻想,分不清現實幻境。直到遇見墨炎,我將幻境托付現實,我便覺得我愛上了他。

“我一直在在幻境中虛假的幸福,在現實中真實的悲哀。”帶著淚水的哭喊從我腦海中湧出。

我的神思有些恍惚,周圍好像變成了九重天的景致。一位紅衣女子坐在清靜殿內,依著軟榻,看向窗外。

她的眼神飄忽,卻隻是靜靜地看著窗外。隨著她的喃喃自語,我的視線也看向了窗子。

仿佛一桶冰涼的水自上而下的的淋了下下,窗外不是我熟悉的清靜殿庭院,而是一片荷花塘。碧綠的荷葉一望無際,粉嫩的荷花迎風怒放,微風拂過荷塘,竹排上坐著對男女。女子身著碧衣,正以手戲水,朱唇微起,柔柔的的唱著歌,水中波光隨著歌聲蕩蕩悠悠。若是平常景色,我一定會鼓掌叫好。

可是他身旁柔情相望的男子,一身白衣,風雅脫俗,正是我要嫁的夫君,墨炎。

冰涼的東西在我的臉上流淌,我轉頭看向那個紅衣女子,發現她正在流淚。她在流淚,淚水滿麵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仍是靜靜的看向窗外,如一尊雕像般靜止不動。我睜大眼睛想看清她的樣子,竟怎麼也看不清晰。

醒過神來時,我已經坐在窗邊發呆良久。天上常常看見的月亮,在魔宮中又是一番滋味,帶了些飄渺與神秘。我在想那紅衣女子和我到底是什麼關係,幻境中窗上分明施的是水鏡之術,是我閑時無聊發明的仙術。那理應隻有我一人知道,為什麼她也會。

而今想來,也許她就是我,我就是她。說我穿紅衣很美的人該是墨炎吧,因為幻境中我都是身著紅衣。

我覺得我是遺忘了一些東西,一些很重要的東西。

早晨起來梳頭時,我發現梳子上帶著一綹頭發。我伸手拉了拉頭發,居然扯下了一把,我頓時驚恐無比,拿著布帶隨便的將頭發綁好。我坐了半晌,撫平方才驚悚的記憶,我想我一定是中毒了,搞不好就是沐姝下的。於是我攜著滿腔的怒氣去找沐姝。

她沒事下下毒我可以接受,但是有必要弄的我措手不及嗎!

我剛跨進門發現夜燼也在,本來滔天的怒火也漸漸的熄了。我不情不願的挪了進去,看著夜燼桃花泛濫的望向沐姝,我默默地接過沐姝倒的茶水。又不留痕跡的瞥了眼正訕訕縮回手的夜燼,緩緩地喝下那杯茶水,喝的一幹二盡。

沐姝瞪大眼睛看著我道:“這可是沸水,不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