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聽牆角(1 / 2)

在我以前的唯美幻想中,所謂美麗神聖的事物就該是沒有瑕疵和汙點。

正如同如花美人是不會放屁去茅廁的。但是看了水鏡後,發現其中凡人上至美人下至王孫,無論地位美貌如何,都免不了俗事的煩擾。比如拉屎挖耳朵,開始我很接受不了。

後來看到一位絕色佳人掩在簾幕下挖鼻孔,盡管麵前載歌載舞,言笑晏晏,但並不能妨礙她挖的盡興。因為她有那層簾子,簾子掛上,隻要她不將鼻孔挖出血,人家也是發現不了。於是我頓悟了,再美妙的事物總是會有不光彩的一麵。我往常隻是想著去避免它,憋了三個月沒有挖耳朵,痛苦非常。

其實,我完全可以換個角度去想想。隻要我能找著那層遮住我不光彩一麵的簾子,就不用怕墨炎會嫌棄我。

頓悟之後,我為自個的智慧高興許久,便讓蒲絨做了個簾幕。打算出嫁的時候戴上,一旦我有了想挖耳朵摳鼻孔的行為,就躲到簾子下,這樣墨炎就看不見了。

可是蒲絨為著我的智慧很不恥,他說若是我打嗝了怎麼辦,我一聽就頓住了。苦著臉蹲在地上畫圈圈,我的一腔心血就付諸東流。

住在這裏的前幾日,我還能稍稍克製。可熬不了多久,我將腳搭在飯桌上,睡覺磨牙,沒事就掏耳朵等等些小習慣常常將我羞的臉紅耳赤。不過雖然我常常被羞得臉紅耳赤,但是羞著羞著就羞成了習慣。反正在墨炎心中已經是沒有什麼形象了,要毀幹脆就毀光。

所以,現在我正靠在椅子中,將腳搭在八仙桌上,對著墨炎打飽嗝。

墨炎在我珠連炮般的嗝聲中果斷的擱下了筆,又果斷的出了門。我納悶的想著,現在是我在丟臉,怎麼將他給羞出門了。還在想,墨炎便端來一碗湯藥,我不明所以的看著他。

他漆黑的眸子中帶著笑意道:“這是消食的,喝了便好。”

我端起咕嘟的就喝了下去,豪情萬丈地隨手就著袖子一抹,墨炎遞來帕子的手一頓。我大大咧咧的笑著說:“是不是覺得我特別沒有禮數。”然後我又自顧自的說:“說的也對,我不過是天山那個荒僻地界來的小仙,擱在這九重天連個旮旯角都占不上。”

墨炎皺著眉說:“今日誰給你氣受了?”

我白了他一眼,又打了個嗝,這次是個藥嗝。藥味並著胃中的酸味,十分難聞,我皺了皺眉,故意將麵前的氣扇到墨炎麵前。他到沒有表現出嫌棄的模樣,但是落在我眼中,便覺得他又是一種落井下石的樣子。

我冷哼了一聲,甩開他的手,朝內室奔去。連鞋子都沒脫,就鑽進被子裏。我胃中脹的難受,不光是脹滿吃食,還帶著滿滿的氣。

傍晚時,我撫了撫隆起的小腹,心滿意足的繞了段遠路回去。一是為消食,二是吃好了心中舒暢。結果在一片小樹林中,我又聽見熟悉的交談聲。其實我對聽牆角一向沒有太大興趣,那種事畢竟忒不光彩。就在我剛準備提腳遁了時,又耳尖的聽到了自己的名字,談論的內容畢竟與我相關。我掙紮了許久,還是決定呆在原地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