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嘟著嘴道:“你不是說我不喜歡用枕頭嗎,所以我不用。”手臂上被壓出玫紅色,我心疼的搓了搓:“你昨晚說我不喜宴會才不帶我去,怎的,現在我不用枕頭也不行。”
墨炎的桃花眼一勾,繼而閃過一絲訝異之色,道:“你怎麼還在生氣,我還以為昨晚你已經好了,現在你是在埋怨我嗎?”
我蹭的起來了,別過臉,慢慢穿外服道:“怎麼會,我區區鳳凰族的小仙怎敢對九重天的太子生氣。”
腦殼後頭傳來墨炎幽幽的歎氣聲:“雖然不清楚發生了何事,但果然真是惱我。”
我以為接著他會緊張地問我發生何事,然後剖白陳情解釋一番。可他什麼都沒說,隻是又折過身子,走去書房。紙張的聲音窸窸窣窣的響著,我在床上呆呆地,然後下了床。墨炎卻適時的走來,拿過我手上的梳子,替我梳理頭發。
我看見鏡子中的墨炎微微的笑著,我覺得臉上無光,但還是悶聲問道:“你為何不哄哄我?”
墨炎理所當然地道:“你的性子倔,你若生氣,我哄你費上一天也不會好。何況你並不是真的生氣,我又何苦扮上討饒的樣子。”
我氣悶,他看我倒看的透徹。我雖然很少生氣,但我卻是喜歡生氣。尤其是喜歡看見蒲絨見我生氣時,手足無措的模樣。
我舔了舔嘴巴,訕訕道:“我想回趟天山。”
我瞥見墨炎的笑容僵在嘴角上,然後慢慢平複。我以為他不會答應,但他輕輕地點了點頭。瞧見他應了,我很歡欣,我一直想見蒲絨,本來平常可將這份心思放下。可是過了昨晚的事,對蒲絨的想念就如滾雪球般越來越大,今日竟是急急不可耐了。
我就這樣帶著滿臉的喜色,坐上雲車駛往天山了。一路上我暗自期待蒲絨見了我會是怎麼樣的反應。當我活生生的出現在他麵前時,他會不會嚇上一大跳。想象他的各種反應,我偷偷地笑了許久。
天山還是一如往常的巍峨冷冽,盈盈的雪山在明朗的陽光下反射出閃亮的白光,刺得天馬睜不開眼睛。
我歡快的下了車,朝住處奔去。
我的腳步漸漸地由歡快轉向緩慢,最後轉向無力。
尋遍每處位置都沒有發現他的身影。我摸了摸窗欞,上麵蒙著一層厚厚的灰,心中湧起一陣恐慌,蒲絨他是走了罷。
一抬頭,庭中的樹上落下一片黃葉,他竟是棄我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