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二叔隻是揪著我衣角,嘟嘴道:“那個不好吃,我要吃糖。”我一驚,望著樹祖宗,眼神中赤裸裸的表達出‘你是不是給錯解藥了’。樹祖宗臉色一變,細細的觀察二叔。又給了他幾種根須,吃罷全沒效果。
我瞪著樹祖宗,義憤填膺地說:“你賠我二叔。”樹祖宗擦了擦汗,臉上帶著不可置信。他緊張地問我道:“你除了給他喝樹根熬成的藥,還給他吃了什麼沒有。”我搖搖頭,樹祖宗低語道:“真是奇怪了,這沒道理啊。”我晃著腦袋,突然想起了青梅,便告訴了樹祖宗,順帶將碗中奇異的碧綠色也告訴了他。
樹祖宗一拍大腿,鬆了一口氣道:“我說問題不可能出自我嘛,你加的那個青梅是不是從院子中的一棵樹上摘的。”
我點了點頭,他繼續道:“那就說的通了,樹上結的果子不是青梅,是一種叫無心果的梅類品種。吃了之後本來沒有什麼作用,與尋常果子一般。但是它有一項推波助瀾的作用,配以旁物輔助,便可以加之其功效。”
我蹙眉道:“你給我的是讓二叔神誌不清的藥,那就是說……”
“他成了個傻子。”樹祖宗幹脆的說。
下一刻我就揪上了他的衣領,怒聲道:“你快點治好他。”
樹祖宗拂開我的手,聳肩無謂道:“抱歉,這個我解不了。”
我腳一軟就跪在地上,我這是做了什麼。好不容易尋到了二叔,竟然將他變成了傻子,我該怎麼麵對二叔,怎麼麵對大哥。眼淚一滴滴的落到泥土中,我身軀發抖,不知該怎麼辦。夜燼拍著我的背,柔聲安慰,二叔也學著他拍我的背,呀呀的咕嘟些話。我心中更加難受,像是團棉絮堵著。
夜燼邊哄著我,邊柔聲說道:“你不要過於自責,雖然犯了錯,但不一定是害他。或許,同他開始為愛癲狂的樣子相比,他現在腦子混沌,毫不知情要好上更多。至少他不會再失魂落魄一次。”夜燼頗有深意的看了後土娘娘一眼。
我感受到後土娘娘的視線落在二叔身上,可二叔連頭都未抬起,隻是湊過來給我擦臉,嘴中還含含糊糊道:“不哭,不哭。”
後土娘娘看了許久,冷清的笑了幾聲。我詫異的看著她,隻見她眼中也含著了淚花。她酸澀地說:“麻煩終於沒有了。”她方才經過那麼慘痛的失敗都未曾露出傷心神色,而今卻因為二叔哭了,她心中該有一點點二叔的位置吧。
這麼多年,恐怕後土娘娘早就習慣了二叔,隻是不願表達出來。
我拉著二叔朝後土娘娘看去,推著他對他說:“快過去,那是你的林默。”二叔扭過頭,無比稚氣的仰著臉道:“她不是,默兒笑起來美,她不會笑。”後土娘娘臉色一僵,低低的說道:“鳳梧,你終於懂了,我以前一直希望你區分我和林默。現在你分清了,我卻有些不舍。”
夜燼拍著我的肩膀,看著後土娘娘踏雲離去。樹祖宗受著後土娘娘臨行前的命令,帶我們離開這,便也是眼巴巴的瞅著後土娘娘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