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見墨炎(1 / 2)

轟隆的雷聲過後,一顆顆雨從天上灑落。開始隻是像小砂子般的大小,可眨眼間就演變成瓢潑大雨。我攀在夜燼的肩頭,感覺是在夢中,我說:“雨下大了,我們該怎麼回去。”夜燼用下巴抵著我的額角,蹭了蹭,嗓子裏透著笑意說:“那就不回去,省的被不相幹的打擾。”他話中不相幹的正是我那可憐的二叔。

我抱著他,感到十分快樂,快樂的忘記了一切事情。這是一場夢,我告訴自己,在這場夢中沒有墨炎,沒有孩子,這個夢中隻有我與夜燼。這是我們倆的夢。

我甚至有些希望,這雨永遠不要停。這樣我們就可以在寂靜的世界中,互相依偎取暖。我帶著笑臉,從他的肩膀向外看去,欣賞這漫漫大雨。眼角向外掃去時,那滿滿的笑意突然凍結在我的眼中。

在那一刻,雨是毫無預兆的停了。我鬆開了雙手,掙脫了夜燼的懷抱,踉踉蹌蹌的向前麵跑去。我跑出了涼亭,跨過積水,繞過碎石。我向前走著,眼中帶著不可置信。我以為我是眼花,可是當我真真正正的站在他麵前,看一顆鬆柏旁的墨炎目不轉睛地看著我時,我無比渴望我是真正眼花了。

他的全身已經濕透,旁邊的鬆柏突然抖了抖葉子,一攤雨水自他的頭上澆下,他卻毫不在意,動也不動。他的眼神中沒有憤怒沒有怨恨,隻是癡癡地,全心全意地看著我,帶著化不開的悲哀。

一根枝丫突然啪的一聲斷裂,蟾蜍咚的跳入小池塘,屋簷上傳來幾隻烏鴉的叫聲。他好像什麼都瞧不見似的,隻是定定地看著我。

他永遠都是幹淨整潔,風度翩翩的。無論何時瞧見他,他都如芝蘭玉樹,優雅高貴,神采照人,一塵不染。

但是現在,他靜靜地站在雨地。滿身濕透,頭發貼著額頭,不停地滴著水珠,我從未看見他如此消沉,如此狼狽過。

我急忙衝到他麵前,揮著手,顫抖著聲音說:“墨炎,我……。”

他看著我,沒等我說出口,便說道說:“我相信你。”

我想去抱著他,卻被他給躲開了。

他淡淡地說:“我身上都是水,不想把你給弄濕了。”我拉著他的手,急匆匆的往客房趕,想要給他換上幹淨的衣衫。

路過涼亭,我沒敢抬眼,餘光下瞥到那抹藍色的身影。他直直的站著未動,正看向我們離開的方向。我的心像是被揪起一般,痛的喘不過氣來。即使是在夢中又如何,這裏依舊不止我們倆人。

夜燼,為什麼我沒有早點遇見你,我真的好恨。

夜燼,對不起。我最好的年華已給了別人,我要把那份悸動埋在心底,永遠的埋在心中。

我是墨炎的妻子,我該明白這個身份。他曾愛我護我,扮作他人陪著毫無記憶的我那麼多年。他的這份深情我是不該忘記,我的心中隻能有他一人而已。

我將墨炎帶回我的房間,給他褪下濕透了的衣裳,給他擦幹了頭發。我一直忙忙碌碌,不敢抬頭看他,也不敢稍息片刻。明明知道隻用眨眼間,墨炎一身的衣料皆可變幹,可我還是笨笨傻傻的忙來忙去。墨炎十分配合的站著不動,任由我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