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是走到了城牆上,她站在上麵看著宮外的景色,滿目的人潮湧動。她想,若是在韓國,此時又是怎樣的一番景象。也許,母後會在寢殿中守著父王,為他唱一支小曲,或許,兩人什麼都不說,隻是手牽著手,漫步在韓國皇宮。這樣的生活,該是多麼的美好,隻可惜,自己這輩子,或許都得不到。眼眸下垂,卻看到一個男子正走進東麵的宮門,門口的侍衛對著他行了一禮,那人卻疾步往宮內走,並未多做停留。
這個人,很熟悉,似乎在哪裏見到過?她在腦海中不斷思索著,一個身影顯現在腦海中,竟然是,他。難怪在這個時候進宮,原來如此。她若有所思地點了下頭,冷不防身後一個男子的聲音響起。
“你在做什麼?”她慌忙別過身,對著來人行以一禮。“芷凡見過王上。”而靈兒卻是在見到他來時便被他的眼神示意已離開了。
“適才見你在點頭,是想到了什麼嗎?”說著,竟還伸手去扶起了她,眼底閃過一絲詫異,卻也不敢開口說話,隻怕她一個不慎,又把他惹惱了。
“芷凡隻是有些思鄉罷了,並無什麼事。”
“思鄉?原來寡人的夫人望著仲父思鄉啊。”他別有深意的看向她,她躲避不及,恰對上那雙眼眸,心中一驚,原來他早已看到了。
“芷凡不敢,隻是,隻是……”
“瞧你嚇得,寡人不過是一句玩笑話罷了,看來寡人的夫人是說不得玩笑話的,以後寡人可記著了。”他笑著看她,亦如那日的溫柔。可她卻有些害怕,感覺不到真實,嬴政,真正的你,究竟是怎樣的呢?
“王上說的玩笑話,可委實把妾身給嚇到了。”她不敢再多說什麼,隻是低下頭,不再看他,仿似這樣她才能在他麵前表現得從容不迫。
“寡人每次見你你都低著頭,是寡人長得不盡人意嗎?”
“不是的,並非如此,在芷凡的心中,王上是,是最俊美的。”說道最後聲音越小,她隻敢看著自己的腳尖,臉上一抹酡紅浮上。
“原來,芷凡是這樣認為的,那為何不敢抬頭看看寡人?”他伸手撫上她酡紅的臉頰,微一用力,就迫使她抬頭與他相視。
又是那樣的眼神,在她的眼眸中不斷尋找的眼神。盡管眼睛被他的那抹眼神刺痛,卻還是笑著說道“芷凡,隻是有些害羞。”下一刻,她看到他的臉龐在自己的眼中不斷放大,唇上驀地一熱,他,吻了她。
她驚恐地看著他,卻被他用手覆上了眼眸,鼻中滿是研墨的香氣。她有些醉了,醉在他的溫柔之內,從此萬劫不複。
一吻畢,她已是氣息不穩,大口的呼吸著空氣,他溫柔的為她撫摸著背脊,讓她順氣。卻看著她的模樣兀自的笑。你們還真是很像啊。他記得在他離開趙國的前一天,他去找她,也曾吻過她,那時的她,就與今時的芷凡一般,愣愣地看著他不知所措,一吻畢,也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現在想起來,還真是好笑。
“王,王上……”
“今晚,我便留宿挽月宮了。”說著,竟拉著她的手,向著城樓走。他真的要留宿挽月宮?她有些不敢置信,不敢置信幸福竟然來得這樣快,這樣突然。她想開口問他,是否不生那日的氣了,卻怎麼也開不了口,因為她害怕一開口,便又會看到他凶狠的模樣,亦如那日。她不願讓這片刻的溫柔消失殆盡,就這樣就好了。哪怕,他不是真的愛自己,哪怕,他隻把自己當另一個人的替身,隻要他能讓她在他的身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