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進屋內,看到的亦如往昔的景象,他挑了她睡覺的暖帳,細細地看著她的睡顏,睫羽輕顫,膚如凝脂的臉上有一抹嫣紅,唇瓣如盛開的花,粉嫩水潤,讓人看了不禁有些心動。可嬴政隻是這樣冷冷地看著,並未做什麼。
芷凡本是睡得很安穩,卻忽然感到有一道冷冽的目光盯著自己,不自覺便睜開了眼。對上的,恰是一雙冷冽的熟悉的眸子,心下一顫,立馬起身準備行禮,卻被他一把按住,她便不敢再動。
“芷凡該死,未曾給王上行禮。”
“不礙事,寡人也隻是見夫人睡顏美麗,便禁不住想多看些時候,卻不想夫人這麼快就醒了。”他似是戲謔的說道,可芷凡卻總感覺有些冷,不知是她剛睡醒,未穿外衣的緣故還是別的原因。
“夫人,寡人有些話想問你。”說這話的時候,他已經放開了壓在她雙肩的手,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讓她瞬間便感到了壓迫。
“王上請說。”
“你先把這個看了吧。”他將那方竹簡扔在床上讓她自己看,芷凡有些疑惑地翻開竹簡,竹簡上隻寫了“姑娘在韓魏邊境遇襲”一事。她看到姑娘二字時,就明白了,便是那個要來鹹陽的明月。遇襲,遇襲了為什麼不殺死她,也好讓她不能活著來到鹹陽。可是,為什麼,王上要將這封所謂的密函拿給她看,難道他是在懷疑她?她的腦子不笨,立刻就明白了為何他會在這時候到挽月宮,為何會將這封竹簡給她看,原來不過是問罪來了。
“王上給臣妾這封竹簡做什麼?這竹簡中所提的姑娘又是?”
“看來,寡人的夫人是什麼都不知道啊。”他轉過身,雙眼看著她,想從一雙相似的眼眸中看到他想知道的東西,可芷凡卻抬起頭與他對視,一字一字地說道“芷凡,的確什麼都不知道。”
“那夫人倒是說說,為何有殺手會殺這竹簡中提到的姑娘呢?”
“臣妾愚鈍,不知。”
“好個愚鈍不知。”他突然欺身壓過來,大力捏住她的下顎,仔細地看著她的眼睛,她卻依舊與他對視著。他就這樣看著她的眼眸,裏麵清澈無波,並未因為他的逼視泛起絲毫的波瀾,反而更加堅定。就這樣對視了許久,他的心中已是有了答案。
“看來,夫人果真是不知。”說完,便放開了手,拿過床上的竹簡,大步離開。
芷凡對他突然的鬆手未反應過來,頹然摔在床上,她卻就這樣一動不動地趴著,口中喃喃著“你竟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