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起來,明月也是從趙國來的,靈韻姐姐又恰是趙國的公主,你們二人恐是要親近些。真是好,這宮裏還能有自己國家的姐妹。”景虹喬隨眾人行禮答話後便開口笑說道。
趙靈韻與明月雙雙抬頭,望向景虹喬,不知她這話是何意。明月怔了征,而趙靈韻卻很快反應過來,接過話茬開口說道“妹妹這話說得,這後宮中的妃嬪都是姐妹,若說起來,靈韻倒是打第一眼見到明月便覺友善呢,隻是素日王上半步離不得明月我想找她說說話也沒有機會。”趙靈韻一開口便將矛頭直指明月,這宮中誰人不知趙明月自打一進宮便把王上迷得神魂顛倒,真真是半步不離,保護得極好。這些後宮妃嬪素日想到櫟陽宮一探究竟都被擋了回來,端的是好大的架子,怎不惹人生妒?
明月聽罷趙靈韻這一席話,眉頭微皺,瞬時便可感覺到四周有許多恨意的目光集結在自己身上,此刻自己若說得不當,自是會惹惱眾人,往後的日子必是難過許多。
“姐姐誤會了,明月隻是一介鄉野丫頭,未曾入得宮廷之中,蒙王上不棄才得以入秦宮,所以許多禮儀也不曾學過,在這偌大的秦宮之中又不敢肆意走動,所以才未曾去各宮拜見過各位姐姐。”
趙姬好整以暇得望著底下的眾人,仿似看一出好戲般,並不開口也不想開口,她倒是想看看,這個趙明月麵對這各國公主該如何招架。而剛才明月的這番話顯然有些自貶之意,若是一眾妃嬪再深究下去,怕是過頭了。
“原是我誤會了妹妹,還望妹妹莫要在意。”趙靈韻誠懇地看著明月,明月淡淡一笑,開口道“都怪明月思慮不周,姐姐無需掛心。”
“看著你們這一個個兒的都貌美如花,如今哀家卻是年華老矣。”趙姬忽然開口,而一開口便是這樣一句話弄得眾人不知該如何接話。
“太後哪裏老了呢?明明還是這般的好看呢。”一個稚嫩的聲音響在殿中,眾人循聲而望,見一稚齡孩子坐在景虹喬身旁,目光清澈地看著坐在主位上的趙姬。
“你這孩子,淨會說好聽的話哄哀家開心。”趙姬見說話的是燕國的小公主,麵露微笑,她自是知道,孩子的話最是真實,而她這番話也恰恰說得她心悅。
“難道巧巧說錯了嗎?太後真的很好看呀。”那孩子撅著小嘴,有些不解的看著趙姬,眾人看到她的模樣都笑出了聲。
“沒有沒有,巧巧說得對,哀家心裏可高興了。”難得巧巧一席話將眾人逗樂了,趙姬心中也倍感高興。“日後巧巧就多來哀家這宮裏走動,哀家最是喜歡你這乖巧的小人兒了。”
“是,太後。”
“好了,今日也是時候了,你們都回自己的宮裏去吧。”趙姬麵露疲色,眾人也不再多做停留,便行了禮離去。
“明月。”明月剛一起身便被她叫住。眾人也隻當未聞,各走各的,很快殿內就隻剩下趙姬,明月和趙姬的婢女清淺。
明月安靜地坐在那兒也不開口問趙姬為何留下她,隻等著趙姬開口。
“可知我為何留下你?”
“明月愚鈍,不知。”
“不知?”趙姬的聲音提高了些,雙眼驟然眯上,細細地打量著她。
“明月確實不知。”她依舊那樣坐著,臉上掛著淺淺的笑。
“罷了,哀家也不管你如何,隻要你日後真心待政兒便是好了。”
趙姬的語氣突然就軟了下來,明月一怔,她原以為太後會百般刁難她,所以才一直回答自己並不知被留下的原因,可她剛才那番話,卻是在告訴她,讓她好好待小政,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政兒他,自小得到的關愛少,你既是他最愛的人,我希望你也能是最愛他之人。這下,可明白了?”趙姬的話語中有些愧疚,有些哀傷。她自是知道政兒從小便受盡了苦楚,也知道他與趙明月的事,也好,有個真心待他之人,她也算是對政兒有些補償了。
“明月知曉,多謝太後。”
“謝哀家做什麼?好了,你也回宮吧,莫叫政兒擔心。”
“明月告退。”趙明月起身行禮便要離去。行至門口時聽到趙姬說了聲“切勿負他。”身形一頓,便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