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師師大睜著眼睛，卻隻是茫然地看著虛空，完全沒有了呼吸的時候，姚慕忽然捧起了她的臉，深吸了一口氣，對著她的唇吻了上去。
“姚慕？”小川有些驚訝，姚慕怎麼會做這種事情？但是在反應過來他想做什麼事情之後，明白了過來。
“呼吸。師師，你還有更重要的東西，你忘記了嗎？”
姚慕用力朝著李師師的口腔中吹氣，見李師師沒有反應，在她耳邊輕輕說了這麼一句，又反複做人工呼吸。
李師師的意識似乎是對姚慕所說的話有反應，眼睛用力地眨了一下：“寶貝……”
“沒錯，你要勇敢地活下去，知道嗎？”
見李師師終於說話了，姚慕鬆口氣。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李師師卻突然拉下了姚慕的脖頸。
在姚慕驚愣之時，李師師主動吻上了姚慕的唇。
小川健壯，愣了幾秒才轉過頭，有些不好意思地對四個警察用力使眼色。四個警察倒是識趣地走開了。
沒有人發覺，在角落裏，仍然在運行的監視攝像頭。
姚慕從一開始的驚訝中慢慢醒悟了過來，李師師並非是在索吻，而是強烈的求生意誌需要氧氣。
過度呼吸症爆發的人，自己無法感覺到呼吸，但是李師師因為姚慕的話而起了求生的意誌，因此下意識地從剛才感受到氧氣的那個地方需索氧氣。
認知到這一點，姚慕閉上眼睛，輕輕拍了拍李師師的肩膀，任由她將自己口中的氧氣奪走。
哪怕世界靜止在這一秒，哪怕死在這一刻，姚慕心想，他都是願意的。
好像終於用盡了力氣，李師師緩過勁來，順勢摟住了姚慕的脖頸，昏睡在了姚慕的懷中。
“姐……姐？”
半天沒有聽到動靜的小川，五指遮住眼睛，卻沒有遮住視線，在看到閉上眼睛的李師師的時候，忍不住出聲問道。
姚慕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抱起了李師師，看了看靜靜躺在地上的院長的屍體，對小川打了個眼神。
小川會意過來，用力拍了拍一個警察的大腿，待那警察彎下腰的時候，小川湊上前去，假裝乖巧地道：“警察叔叔，能不能把那位老婆婆的屍體帶下去？她是我姐姐重視的人，如果留她在這裏，姐姐一定會很難過的。”
警察看到這麼小的孩子，竟然就遭遇了這種事情，還這麼懂事，頓時滿腔澎湃：“放心吧，交給我。”
正好救護車的擔架上來了，兩個警察幫忙將院長的屍體帶上了擔架，蓋上了白布。
小川靜靜看著那白布，腦海中想到了自己親生姐姐死去的情形。
蘇燦……小川多麼想親手抓住蘇燦，而且他有預感，今日的慘劇隻是個小小劇場，正戲才正要開始，沒有殺掉蘇燦，很快蘇燦一定會再回來的，下一次……死的又會是誰？
一直到上了車之後，李師師都緊緊抱著姚慕，哪怕睡著了也不鬆手。
現場的人都逃逸了，沒有逃出去的都成了死人，再者現場就隻有小川這麼個孩子，失去意識的李師師，以及……
警察將院長的屍體弄上救護車之後，便來到姚慕這邊。
“那個，方便做口供嗎？”
姚慕的嘴角忽然勾起一絲極為淺淡的笑意，隨後指了指懷中的李師師，然後對幾個警察打了個噤聲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