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陳浩然沒有當麵回答那個問題，因為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或者說，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已經可以並且心無牽掛地離開dota。
打電話給大貓小貓，兩個家夥也是在打著dota，不過並不是在龍海會所，而是在租住的房子裏，聽到陳浩然說虎子在燒烤攤這裏喝醉了，兩人立馬趕了過去。
而到了之後才發現，這哪裏是單單是喝醉了那麼簡單，這是心碎了啊——
“虎子，挺不容易的——”
陳浩然歎息一聲，心情也是升起一絲沉重。
“是啊，老虎，確實挺不容易的。”
小貓是個看起來相當文靜的男子，帶著一副眼鏡，滿臉凝重。
“這些年我也勸過他，可他就是不聽，非要一路走到黑。哎——”
“虎子本來就是個心高氣傲的人，十年做一件事情都沒能成功，這對他的打擊太大了——”
“而且，他曾經幫過幾個年少的夥伴走向競技職業，隻是，那幾個家夥忘恩負義，轉頭就開始諷刺嘲笑虎子，說了很多難聽的話——”
小貓和大貓扶著已經昏睡過去的虎子，把他的手靠在自己肩上。
“虎子記在心裏，所以一直拚命地想在這一行做出點成就，可——可老天不答應啊！”
這一聲歎息道盡多少蒼涼往事，盡管他沒有雷電一般的重鳴，但其悠遠深度，卻絕非雷聲所能代替。
搖了搖頭，小貓接著說道：“做兄弟的平時也幫不了他，隻能這樣陪著他一直走下去，等到他那一天真的放棄了，那我們也一塊離開。”
說著這話，小貓忽然抬頭看向陳浩然，輕聲道：“陳哥，你可能不知道，當初決定邀請你加入我們的戰隊，其實是我，大貓和花狗商量的。虎子一直不同意，他怕自己的水平低，會坑了你——”
陳浩然咧嘴一笑道：“這家夥確實是這個性子——”
“之後我們便勸說虎子邀請你，他掙紮了很長時間，也終於是狠狠心咬了咬牙才敢跟你說的，而且我大貓花狗之所以想邀請你，其實也是有原因的——”
“什麼原因？”
陳浩然深深看了一眼小貓，低聲問道。
“這件事情，是我，花狗還有大貓商量的，沒有告訴虎子。”
小貓從口袋裏掏出一張衛生紙，幫虎子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無奈道：“陳哥，你也知道，我們的實力其實也就一般，組個隊伍也不可能打入全國賽，最多在省裏麵的大賽上那個名次——”
“我，大貓，花狗一直在考慮，比賽結束之後，我們離開dota之後能幹點什麼，不過看虎子這狀態，想讓他離開dota真的不容易，而且別的我們也不會——”
陳浩然靜默聆聽，麵色鄭重，
“所以呢，就想著看看能不能在省級比賽中那個名次，到比賽結束後，幹一些跟dota相關的周邊也能拉些名氣。”
“比如dota餐廳，酒點，網吧之類的啊，掛上個夢想杯省級比賽冠軍，或許以後的生機會容易一些。”
“憑我們的實力想拿省內的冠軍，其實也不容易，所以才找到陳哥，希望陳哥能夠帶帶我們——”
陳浩然抬頭看了一眼小貓，後者推了推眼鏡，麵色亦如平常。
“你怎麼知道我有這個能力的？”
陳浩然敲了敲桌子道：“我雖然天梯分數比你們高一些，但是你應該知道，天梯對於職業比賽來說，雖有影響，但並不關鍵。”
小貓笑了笑，不答反問道：“陳哥，我聽虎子說——你也打過職業，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