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人群之中,卻是有不同的聲音。
“我聽新來那個葉秋奇,秦川的靜氣丹並非偷的,而是秦川自己煉的,而且比何師兄煉的不知好上多少倍。”
一個弟子這般對他身旁的眾人道。
“秦川差不多和我一起入的觀,我清楚得很,一個記名弟子,如何會煉靜氣丹?”另一人道。
“萬一是他上了山的師姐教他的呢?”
“我看弄不好是葉秋奇與秦川二人合謀偷丹,才會故意這般與你的。”
眾人圍著爭吵議論一番,卻也爭不出個所以然來,反倒是秦川的名字,在這濟雲觀中,已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突然,在那外圍的弟子呼喊了一聲,整片廣場方才寂靜下來。
“秦川來了!”
放眼望去,隻見秦川與葉秋奇二人並肩而行,緩緩落入眾人的眼簾之中。
葉秋奇見得如此眾多的人圍觀,麵上有些怯意,那何師兄以往的劣行他聽了不少,此番針對秦川,秦川怕是在劫難逃了。
想著,他伏在秦川耳旁,悄悄提議道:
“秦兄,我看不如你我二人認了吧,最多賠償些許錢財,我幫你墊補上,沒什麼所謂。倒是假若讓那何宏驅逐出門,便是大大的不妙了。”
他對秦川也有幾分看重,年紀輕輕便懂得煉丹之術,他日成就也必然不凡。更何況秦川是他出門認識的第一個朋友,他更不想就這般沒了。
忍一時,風平浪靜。葉秋奇這般作想。
“我以前犯過那麼多大錯都沒認過,更何況此番我並沒錯,認什麼?”
秦川冷聲道了一句,似是想起往事,眉間哀愁一閃而過,隨即偏過頭來對那葉秋奇笑了笑,“放心,一個何宏,我能對付得來。”
葉秋奇點了點頭,不再言語。
心下,卻是對秦川更加敬佩了幾分。
二人行至廣場,大搖大擺地走至中央。秦川不卑不亢地對那何宏微微拱了拱手,隨後對著一旁的明長老恭敬地行了禮。
這個明長老秦川映像較為深刻,聽很早便在觀中修行,如今已有四十多年,年紀對於修道之人來算不得很大,但卻花甲斑白,如同遲暮,也不知是何緣故。他資曆很老,為人又正直,早年得觀主賞識,便提他做了這濟雲觀的長老。
是為數不多讓他敬重的長輩之一。
一番禮節過後,明長老還未開口,卻是那何宏趾高氣昂,率先對著秦川怒喝了一句:
“秦川,你如何盜得庫中丹藥,又賣予葉秋奇置換錢財,還不從實招來!”
何宏昂著頭顱,心中自我感覺很是良好。雖然這秦川身後有其師姐慕紫涵撐腰,他無法明著來,但這陰招暗招,他有的是。
若是以此罪名將秦川趕出師門,那伏羲門也沒有辦法過問。
至於證據?他從來不需要什麼證據!
聞得此誣陷之言,葉秋奇一臉憤慨,正欲上前反駁幾句,卻是被秦川推搡了一分,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秦川稍稍跨出一步,瞥了那何宏一眼。
“據我所知,何師兄隻是丹房管事之職,今日公開判罪於我,明長老尚還未開口,師兄怎地道起了刑判之辭?”
忽而,秦川故作醒悟狀,隨即對著周邊的眾弟子笑道,“哦,我明白了,何師兄莫不是也想篡謀刑司長老之職?”
聞言,眾弟子皆是笑了開。
秦川此番一來便反將了何宏一軍,不知不覺中,眾人心中也是突然對秦川高看了幾分,更有幾分迫切地想知道,今日這事又會如何發展下去。
“你……你胡!”
何宏忽地臉色通紅,指著秦川。
“好了,長老之職乃是觀主交任於我,何宏尚還不敢造次。”
明長老終是嚴肅地輕咳了兩聲,止住了場麵的喧嘩。他略有惋惜地看了秦川一眼,卻不知秦川如何會招惹到如此是非。
秦川和慕紫涵二人幼年便被一位如今已故的前輩一起收入了觀中,他幾乎便是看著秦川長大的,秦川為人如何,他自然清楚。
一個隻知道跟在師姐身後,整日沉默寡言,又對這修道之事無甚興趣的孩子,如何會去偷那靜氣丹?雖他也知道人性是會改變的,但這慕紫涵前腳一走,秦川便會學得偷盜之習,他卻是如何也不相信。
想著,他對那何宏問道:
“你秦川盜了庫中丹藥,可有真憑實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