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在花園亭中等你。”
“我這便來。”
秦川應了一聲,卻是淡淡一笑。他對葉秋奇遞了一個眼色,示意其不必擔憂。昨夜之事全是那鬼魅人所為,他又有何畏懼。
得到回答,那上官瑤也不多言,轉身便走,隻留下一抹香風。
秦川起身換了衣裳,整理了一番。他前世之時並未與這穀長風打過交道,雖然穀長風是正,他是邪,但也沒有正麵與之交鋒過,他屠弑師門之時這穀長風也並未出現,故而此番與穀長風“重遇”,也沒有什麼尷尬之處。
再且,一切隻是他源自前世意識裏的愧疚,而實際上今世的種種都還尚未發生。
出得屋來,便轉入那觀後花園之中。
隻見長亭之內,一個相貌年輕的道士負手而立,氣宇不凡,卻是仰望著蒼穹,一襲黑白相間的道袍,未及道冠,一頭黑絲隨意束著,左鬢有一縷發絲垂落而下,迎風而起,卻是白如霜雪。
正是穀長風。
“弟子秦川,見過穀前輩。”
秦川行了一禮。這穀長風雖然看上去年輕,卻隻是因為修習了道家駐顏養生之術,隻怕其實際年齡已有半百,雖然比之其他的伏羲門前輩上太多,但對於此時的秦川而言,卻還是當得起“前輩”二字的。
倒是那方才傳喚他的上官瑤不知去了何處。
“你便是這濟雲觀中風頭正盛的秦川?”
穀長風這般問道。
他方來幾個時辰,便已聽了秦川的名頭,不僅完成了煉精化氣,更是懂得了真氣入爐的煉丹之法,這等資絕倫,恐怕伏羲門有史以來還沒有幾個。
他側目觀察了秦川幾眼,更是吃驚地發覺秦川已然煉出了真元。
“打鬧,讓前輩見笑了。”
秦川訕訕地笑了一下。隻是濟雲觀中這點名氣,還不足以讓他引以為豪的,想必在那穀長風的眼中,也未必就會為此對他高看幾分。
那人才濟濟的中原,才是秦川眼界所及之處。
“廢話我便不多了。”
穀長風看了秦川一眼,道,“昨夜之事想必你也已經聽聞,我便要你將昨夜的所見所聞與我聽,我伏羲門內發生如此大事,分觀長老以及門下弟子無故慘死,勢必要查個水落石出。”
“弟子明白。”
秦川點了點頭,“明長老待弟子不薄,此番如此遭人毒手,弟子心中也是悲痛的緊。”
隨即,便從被明長老叫去內院詳談開始,一五一十將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了出來,尤其到何宏劉崇合夥毒害明長老之時,秦川心中更是有些怒意。何宏仇怨於他,盡管對著他來便是,為何要將明長老牽連進來。
“那劉崇親口坦白受何宏指使下毒一事,雖然圖謀未遂,但其心可誅,萬望前輩不能輕饒了那何宏。”
秦川如此請求道。
雖自己已經有了暗殺何宏為明長老償命的想法,但是如若能夠通過伏羲門之手,便是最好不過的了。
殺伐越多,就越容易滋生心魔,秦川不想節外生枝。
“此事證據不足,更何況那劉崇已經死了,更是死無對證,怕是無法指控何宏買凶殺人之罪。”
穀長風道,隨即又問,“那劉崇卻又是如何死的呢,我觀其屍體死狀與明長老無二,莫非是同一人所為?”
秦川沉默了片刻。
這般結果也已經在他的預料之中,看來何宏的性命,還得由他來親自解決。明長老的仇,秦川無論如何也要報。
還有那鬼魅人,此時九曜琉璃盞尚還在自己手上,隻要確定了神秘道人確已離去,想必數日之內必然還會再來,秦川須得想好應對之法。而且就算不來秦川日後也必要尋鬼魅人問罪的,大不了闖一闖鬼穀便是,有何畏懼。
隻是不知,此時的穀長風與之比起來如何。
“的確如此。那時我正欲責問劉崇,便有一個神秘人出現,將其擄走。弟子一路追去,便到了後山的竹林。那神秘人殺了劉崇後便欲殺我,幸得有一修為高深的道長將我救了下來,方才幸免。”
秦川答道,將昨夜的事簡略地了一番,雖然隱瞞了一些事情,但實際上的確也是如此。
“道長?”
忽而,穀長風驚疑了一句,“那道長有何特征,可是我伏羲門人?”
從那兩具屍體上,穀長風大致也已經從其行凶的手段上,確定了所謂的神秘人是何來曆,他見多識廣,自然知曉鬼穀之術。故而此番關注的焦點,卻是在那突然出現的道長身上。
難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