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難道我說錯了嗎,還是說二少夫人覺得我教訓得不對?”朱珠冷眸相對,笑了笑,“二少夫人可別忘了,王爺還沒有死,我始終是這個王府的王妃,是真正的女主人。老夫人,我說得沒錯吧。”
這句話倒是如雷貫耳讓在場所有人都瞬間清醒了不少,連一向沉默的商希越都愣住了,雙眼發光的望著朱珠,這個女人還真是不簡單啊。
是啊,若不是朱珠提起,府裏還有誰會記得還有一個重病的王爺,還有一個才過門的王妃是這個府裏對外真正的女主人呢?
“老夫人?”朱玉拉著老夫人的手竟撒起嬌來,老夫人皺了皺眉,私心裏她更偏向於朱珠一番說辭,不僅是因為她的個性,更因為她處處為商家著想,朱玉?除了裝柔弱撒嬌也沒什麼本事了,老夫人不是老糊塗這點還是看得清楚的。
更何況,想起她那十五歲便臥床不起,人事不知的大兒子......老夫人快要老淚縱橫了,她擺擺手:“希越,你替我去你二哥他們房裏走一趟幫忙搜一搜觀音像,我留下來看看青越。”
有多久沒有來看望過自己這大兒子了,老夫突然間覺得有點對不起他。朱珠說得對,青越還沒有死,有些事情怎可叫他人越俎代庖。
商希越彎了彎身,便領著一眾人離開了。
本來就僻靜的院子裏經過一番鬧騰後又恢複了原有的安寧平靜。月光如水般傾瀉在院中,透過窗戶紙點點滴滴滲進屋裏來,映著燈光,柔和而靜謐。
遣散了所有下人,老夫人端坐在床頭,朱珠坐在床尾,她看著老夫人兩眼發直的拉著大兒子的手一動不動,也不知心裏在想什麼。朱珠歎了口氣,隻得違心的安慰她:“老夫人不要太傷心了,好人自有好報,老天爺會保佑王爺平安無事的。”
老夫人偏頭看著朱珠,就這麼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直勾勾的盯著她。直盯得朱珠混身發毛,她尷尬的笑了笑。老夫人也才跟著笑了笑:“但願如你所說吧。”
其實府裏早沒人對商青越的病抱希望了。六年了,真要好的話早就好了。
“娘。”突然,外麵傳來商希越的聲音,“觀音像在二哥房裏一個下人屋中找到了。”
朱珠嘴角不動聲色的扯動了一下,老夫人騰的站了起來,轉出屏風她凝眉橫眉:“你說什麼?你二哥房中。”
商希越也是一臉的不相信,可還是點了點頭:“二哥跟二嫂正跪在廊下等娘你過去處罰呢。”
“那個丫頭呢?”
“二哥已經做主打了他二十大板扔出府外去了。”
商希越以為報告完一切老夫人便會馬不停蹄的趕去,可是聽完之後老夫人卻愣住了。商希越年少不懂事可以理解,但老夫人畢竟吃的鹽比她吃的飯還多,剛經曆了朱珠這邊的事,如今同樣的事發生在二房那邊,處理的方法雖說不出錯,可老夫人心裏卻已起了波瀾。
老夫人覺得二兒子太不像話根本是在王妃麵前打了她一記響亮耳光,作為商家家主處罰行事竟還比不上一個女子果敢。老夫人眉頭皺成‘川’字形,朱珠卻笑著道:“老夫人,觀音像回來了,還是快過去看看吧。”
......
幾日後的午後,朱珠剛給商青越洗完頭發,正坐在床邊把商青越的頭輕輕移到自己大腿上放好,然後仔細認真的幫他梳理著發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