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前一天,王府內外早已張燈結彩,到處一片紅豔。
司馬曦,此刻的何曦,被茗昕秘密的接到數裏之外的何家。
此時的何府也已早早布置妥當,閨房內一應俱全,好像何曦一直都不曾離開這房間一般。
茗昕將她送到屋內,說了幾句後,便退下了。
何曦坐在屋內,看著院內忙裏忙外的何家人,竟有種兒時在相府的感覺。
“嗬嗬,看來還是忘不了。”
一絲苦笑,起身走到內屋,送嫁的首飾和紅衣早已擺好,就像一個野獸,虎視眈眈的等著獵物上鉤。
忽然一個人從後麵捂住何曦的嘴,卻不想未等反應,便被她反手押到地上,動彈不得。
“茗昕?”
何曦眉頭一皺,怎麼是他?
“小曦,別出聲。”
忍著被死死壓住的疼,茗昕低聲告誡。
慢慢的鬆開手,但仍保持著警戒的動作。
畢竟已五年未見,現在的茗昕是敵是友實在難說。
隻見茗昕起身,好像十分痛苦的慢慢活動著肩膀。
“看來你這五年真的沒少學東西啊,”他道,“這麼瘦弱的身體,哪裏來的勁頭。”
何曦並不理會,剛剛才出去的茗昕為何又以這樣的方式回來,還是在女子的內閣中。
“小曦,我有些話要告訴你。”
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嚴肅,茗昕依舊保持著細小的音調,卻能聽出其中的鄭重。
“你在王府準備大婚的這兩天裏,外麵不知為何,出現了你的很多流言。”
“那有何奇怪?”
別說外麵,連自己都有些驚詫於冥羽的突然娶親,有些流言自然是很正常。
“但那些流言中······”
茗昕說著,眉頭不由的緊皺。
何曦意識到這件事可能沒那麼簡單。
“如何?”
可此時的茗昕卻不言語了,有些欲言又止,隻是在那裏深深的思考著什麼。
“昕哥哥,你說就是了。”
“外麵的流言,雖然傳的各種各樣,但基本上無非有兩個極端。”
“哦?”一句話提起了興趣。
“一種是說你是從天上下凡的仙女,為上天所派,以嘉獎平夷王功績。”
“那另一種呢?”
直覺讓她感覺,這樣突然風靡起來的傳說,總讓人有些奇怪。
“另一種···”茗昕望了一眼何曦,“另一種說你是從嗇魂穀裏出來的妖孽,以妖術迷惑王爺。”
何曦有些驚訝。
“為何百姓會有這樣的想法?明明隻有兩天······”
茗昕見眼前的人有些蹙眉。
“本來不想說的,但我總覺得,你出現才兩天,百姓間就傳出這樣的流言,有些細節還很詳盡,有些奇怪。”
“你的意思是?”
茗昕顯然是分析出了什麼,何曦看著他。
“我覺得,這可能是有人故意放出來的。”
“可他幹嘛要說這種話?這樣做對自己又有什麼好處。”
“哎···”茗昕望著眼前的人一聲輕歎。
“你在嗇魂穀裏待了五年,自然對外麵的世界有些生疏,但你要知道,有些時候,一件小事的背後可能就有一個陰謀。”
何曦一驚,自己這五年來確實潛心學習毒蠱之事,隻是不想這世間竟有如此處心積慮之事。
望著眼前的茗昕,突然覺得這五年來,他活的並不輕鬆。
“那依你看,會有什麼陰謀呢?”
“不知道,但大婚之日,你一定要小心。”
“放心,曦兒已經能保護好自己了。”
何曦對著茗昕露出一臉笑容,就好像一個小妹妹對哥哥炫耀自己的成果一般。
茗昕一楞。
“咳···沒錯,小曦你現在的武功已經在我之上了。”
“昕哥哥,你臉怎麼了?”
“沒什麼。”
茗昕趕忙將臉扭過去,掩飾著自己的失神。
“小曦···我···我想問你件事。”
“恩?”看著突然變得扭捏的茗昕,何曦有種想笑的衝動。
“你和平夷王大婚,是自願的嗎···”
一句話將剛剛有些曖昧的氣氛拉回了現實,剛剛的輕鬆一掃而光。
“那又有什麼關係。”
似乎有一絲嘲弄,那語氣與剛剛的截然不同。
看著剛剛才顯露出純真一麵的人頓時變得無比老成,那突然冰涼的語氣讓茗昕有些恍惚。
一個純真無邪,一個冷若冰霜,到底哪一個,才是如今的司馬曦。
“小姐,我帶人來準備明天的嫁妝了。”
漣兒清脆的聲音響起在門口,屋內的兩人意識到這短暫的獨處要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