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齒有些打哆嗦,被冷風吹得全身又打了個寒顫。
街上的行人稀稀落落,偶有幾人進出客棧。我們在門口擋著,姿勢還這麼曖昧,我真是恨不得有個地洞鑽進去。
“還不承認,素兒,你可真倔!”他這次幹脆橫抱起我走進客棧。
我敲打他的身體,氣極:“你幹什麼?放我下來!你要帶我去哪裏?放開!你別亂來!”
他根本不聽我的話,徑直上了樓。我就奇怪了,他怎麼知道我住哪個房間?
“你跟蹤我?”我冷靜下來問。
“從你踏上魘國土地的那一刻,你的身邊就有我的人。”他也不否認,我聽了更氣,既然知道我這些天都在難過,為何還要娶別人,為何不出來見我?
我剛想發火,他已踢開房間的門,徑直走向木床,把我扔到了床上。我像隻兔子一樣跳下來,腳還沒站穩就又被他壓在了床上。
“你幹什麼?放開我!”我慌了,大叫。
他壞笑著看著我,說:“我想…做一些真正夫妻應該做的事。”
“不可以!”我羞紅了臉。
“為什麼?”他問。
我支支吾吾,憋了半天想出個理由:“本姑娘身體不舒服。”
殘照笑了,說:“這個理由已經用了三年了,不靈了,換一個。”
我閉上眼睛想,糟了露餡了。可是我真的不想在這種情況下…
“本姑娘心情不好…”我繼續拖延時間,可是不等我繼續狡辯,吻已鋪天蓋地地壓下來。遇到這種事,還真是感覺不習慣。臉頰紅得發燙,為即將來臨的事情感到既新鮮又恐懼。以前常常說要給他生孩子,但卻不知道,當這一天真正來臨時,會這麼害怕。
突然我推開他,小聲說:“忘記關門了……”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終於承認我了。”他柔聲說。
我咬著嘴唇不說話,這種情況下還能說什麼。
殘照突然開口:“素兒,我不逼你了。如果你願意,我們就繼續。如果你不想,我立刻就走…”他就這樣雙臂撐著床,目不轉睛地凝視著我的眼睛,等待我的回答.
不然,就從了他吧。我正想著怎麼開口才不會那麼露骨,他的眼神卻逐漸退去了火熱,被一種濃烈的失望所籠罩。看他起身要走,我的心跳變得很淩亂。
我抱住他的肩膀,把頭埋進他的肩窩裏,什麼都沒說,但意思已明了。
他回身抱住我,放下了床簾。
春宵一刻值千金。芙蓉帳內,纏綿蝕骨。
黎明破曉,我從床上爬下來,穿好衣服,拖著疲累的身體來到梳妝台前。
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真是後悔。怎麼不能在誘惑麵前忍一忍,這麼輕易就…破功了。
當和一個人有了身體的接觸後,就會在心理上更加依戀他,離不開他吧?我回頭看著沉睡中的殘照,他嘴角含著一抹安心的淺笑。他可真壞,居然讓我走到了這一步。
可是,不管我多麼愛你,多麼依戀你,多麼離不開你,都不願跟別的女人共侍一夫。
你是殘照,是皇帝,是魘國的主宰,後宮女人爭奪的雨露。想起他跟別的女人也像昨晚一樣,我就從胸中升起一陣厭惡。
我不能改變你,隻能改變我自己。關門的時候,從門縫裏看了一眼他最後的睡顏,轉身不再看他。不知自己是怎麼下樓梯的,心裏滿滿的,又好像空空的。我不知道自己是得到了什麼,還是失去了什麼。嘴唇上還殘留著他的氣息,我輕咬嘴唇,一樣的酥麻,還有些微疼。但是我想,很快就會沒感覺吧。
無情不似多情苦,一寸還成千萬縷。突然想起了這句詩,我擦掉眼角的淚水,走出了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