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我拉著她的手一路直衝向熙熙攘攘的人群隊伍中。
等終於進了玄泓城,我和她在一家客棧安頓下來,休息了一日。我知道了她的名字,叫畇畇。
晚上居然下起了雨,我打開窗戶看外麵如珠簾般的雨滴,心情格外舒暢。第二天,雨停了,天氣轉晴了。我讓畇畇在客棧等待一陣子,我會安排她與她的夫君見麵。她擔憂地看著我,似乎不太相信我的話,可是因為也沒有別的辦法,所以隻好猶豫著點了點頭。
我離開客棧便直往皇宮的方向走。守城的侍衛看到我走過去,提高了警惕,一個個像蓄勢待發的雄獅般盯著我。我的腳步放慢,他們這種充滿敵意的眼神,讓我心裏很不是滋味。
“我是淩若素,淩國…公主…”我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說自己是淩國公主真的有這麼難嗎?但不這樣說我又怕他們不讓我進宮。可是,說了還不如不說,他們知道我的身份後便齊齊向我湧來,嚴密地包圍在我的四周。
為首的侍衛長得身材魁梧卻有一雙狹小的眼睛,再加上清晨的陽光傾瀉下來撒到他的眼中,使他不由得眯起了眼,這樣更顯得他的眼睛與龐大的身軀不協調。他揚起下巴對周圍的士兵說:“當年淩魘之戰,我淩國宅心仁厚放過了魘國,可是魘國非但不知感恩,反而暗中蓄兵伺機突襲我國,你身為淩國公主,卻容忍自己的子民受別國的侮辱踐踏!你還算什麼淩國人?大家都看清楚了,你們麵前的這位不再是淩國公主,而是魘國王後,擒賊先擒王,我們要讓她為淩國邊境犧牲的百姓陪葬!”
在他的義正言辭以及強烈誇張的渲染下,周圍的士兵終於有幾個像受到了感染似的對我怒目而視,蠢蠢欲動。
一個小太監躲在城門後看到了這一幕,撒腿就跑。一路上摔了好幾個跟頭,才終於狂奔到龍仰宮。
一進門又打了個滾兒,爬起來跪在地上整了整衣帽,慌慌張張地說:“啟稟皇上,公主被安懷王困在了宮門口,看樣子好像要就地處決。”
清寒拍案驚奇:“什麼?他好大的膽子!”
我看著周圍的士兵都拿著箭矢瞄準我,隻要這個“龐然大物”一下令,我就會成為馬蜂窩,身上已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我來不是要送死的,不是要死在自己人手中的,更不是這樣沒有任何價值地死去的。可是此情此景我又不相信是清寒大哥要這麼對我的,正在我四麵楚歌之際,聽到了由遠而近的一聲怒吼:“安懷王!你心中還有沒有朕?”
“龐然大物”聞言,忙轉身看向來人,慌忙跪下:“臣不敢。”
“不敢?你還有什麼是不敢的?”皇上龍顏大怒:“現在居然連公主都不放在眼裏了,你總有一天是不是也會騎在朕的頭上啊!”
我還從未見過清寒大哥生這麼大的氣,連我都被嚇住了,呆呆地站在原地。周圍的士兵都扔掉了弓箭,整齊地跪在了地上聽候訓斥。
“臣罪該萬死,但萬萬沒有忤逆聖上的意思,臣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淩國,既然公主嫁到了魘國,就是魘國的人了,她如今又私自回來,難知她是不是探子!”
皇上一聽更加生氣,上前一步抽出貼身侍衛腰際的佩劍直直刺向他:“放肆!”
“大哥——”我上前想要阻止他,情急之中他怕劍刃傷到我便及時抽回了劍,驚恐地看著我:“你不想活了!”
我嚇得不停搖頭,結巴地說:“不…不是…我是怕你誤殺忠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