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我低下頭,說:“你這樣會讓別人誤會的。”
他卻語氣凝重地說我:“身子還未複原,就像隻猴子一樣爬上爬下,真是絲毫沒有公主的樣子。”
我吐吐舌頭,辯解道:“本公主天性如此,皇兄沒聽說過一句話嗎?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就是在說若素呢!”
他笑著點我的額頭,卻不小心碰到了那道疤,我心生疑惑,問:“話說回來,皇兄,我額上的疤痕從哪裏來的?真的很難看。”
我看到他憐憫的眼神,頓時失去了想要知道的興致。擺擺手說:“算了,不想說就不用為難了。隻是很奇怪,自從那天醒來,我的心裏就空空的,我記得從小到大的所有的事,卻唯獨丟了一件什麼事,而且好像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事情。”
清寒確定,她又再一次地失憶了。她記得所有的事,包括自己不是真正的公主,卻唯獨忘記了殘照。“若素,你回來就好。”他能把你送回來,這真的很好。清寒在心裏說。那個黑衣人,在那天送來她後,沒留下隻言片語就離開了。他知道黑衣人與淩若素的關係。”
黑衣人把她送來,給了大家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讓一切回歸平靜。
這些事太複雜,我搖搖頭把一切暫時拋在腦後,想起了剛才的事突然笑了:“明明是我的錯,為何要罰軒兒呢?”
清寒沒回答,他總不能告訴她是因為他舍不得罰她吧?
自從那個黑衣人把昏迷的她送回宮的那天,他就好像失而複得的珍寶一樣,派禦醫精心照料她,讓她在沁園悉心調養,直到她的身體漸漸康複。他生怕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可是剛才卻看到她從那麼高的樹上掉下來,在那一瞬間,他的血脈噴張,胸中怒火中燒,真想好好教訓她一番,可是看到她,就一句狠話都說不出口,他隻能把這種情緒轉移到軒兒的身上。
“傻丫頭,別再把自己置身於危險中了。”清寒說。
我聽了,很傻地對他笑了,說:“我也不想這樣啊,讓你擔心了。”
不知為何,清寒的臉竟然有些泛紅。
我看到從他身後走來的皇後,俯身行禮:“若素參見皇後。”
“不必。”她冷冷地說道:“皇上也在這裏,真是巧了。”
清寒並不理會她的嘲諷,對我笑笑:“若素,累了就回沁園休息,朕先回龍仰宮了。”遠處的侍衛趕忙跟上,他們一同離去,我才看到皇後有些落寞的眼睛。
“既然愛他,為何不告訴他呢?你們這樣冷冷相對也不是辦法。”我勸說道。
她抬眼瞪我一眼,斥責道:“你懂什麼!”
我笑笑,說:“我確實不太懂,我隻知道,如果愛一個人,不管多難,多苦,我都要告訴他我的心意。他愛不愛我,有時真的不是那麼重要。”
她走近我,嘲笑道:“就憑你,也有資格來勸說我?連自己的命運都把握不了,動不動就失憶,你以為你有多少記憶可以平白無故地失去,你以為這樣就可以逃避掉一切煩心之事了嗎?”
我被她說得雲裏霧裏,腦袋一片空白,突然眼前閃過一道閃電,頭開始陣痛,我有些眩暈地看著她的臉變得那麼猙獰。
“我…從未想過要逃避…”我捶打著自己的頭,拋下這句話就從她的審視下逃走,跑著跑著,迷失在偌大的皇宮中,一個人也看不到,頭痛伴著眩暈,讓眼前的景物好像也在隨之顫動,我產生了幻覺,閉上眼搖著頭妄想甩掉這一切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