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本是申國女王,但因跟魘王重歸於好,遂申、魘便成一家,對外依然宣稱魘國。也因此,魘國的領土已經可以跟淩國相抗衡了。而崎太子南篁趁淩魘二戰時從申國脫離出來,收回了自己曾經的國土。經過朝代的變遷,各國邊境的歸屬權就一直是最敏感的問題,因為這要征求當地百姓的意見。因此,風寨就屬於這麼個地方,雖小但不容小覷。
風寨在魘國西南一隅,雖然是個小村落,但西南屬於邊境,緊挨著淩國跟崎國。這次發生蝗災,當地百姓人心惶惶,有些人趁機宣揚朝廷奸臣當道,國王昏庸,特遭此天譴。為防止當地百姓受輿論影響,殘照不得不出此下策。
“咳咳咳…”還未走進內殿,就聽到了女子止不住的咳嗽聲,仿佛要把嗓子給咳破一樣。芮在進門的那一刻,停住了腳步。
“你…你來幹什麼?”床上虛弱的女子見到她驚恐地說。
芮搖了搖頭,轉身欲走,女子邊咳嗽邊叫住她:“娘娘您別走!瀅瀅…瀅瀅該死…求娘娘放過我爹吧!”
芮停住腳步,冷冷地說:“你不認為現在說這些話,太晚了嗎?”
瀅瀅咳嗽著下床,跪在地上哀求道:“他隻是一時糊塗,你們也用不著這麼折磨他吧?”自從風寨發生災情後,舉國上下都傳言朝中有奸臣,說的就是李丞相。國王本為平衡朝中利益均衡,一直遲遲不回應。可是這種“回避”非但沒有將流言不攻自破,反而變本加厲,殘照也因此被冠以“昏君”的名號。
為了快刀斬亂麻,殘照一氣之下把李丞相打入天牢,連夜趕往風寨親自處理此事。
當然,芮在其中充當了煽風點火的角色,她讓本“罪不至此”的李丞相更加悲慘地被打入死牢。李瀅瀅完全明白,芮這是在公報私仇。
芮回頭看著她,笑道:“瀅妃,你以為該如何呢?想必你也知道,我當年還是太子妃的時候,可是出了名的妒婦。就算我成不了他心目中最重要的那個女人,我也不容許任何女人靠近他。否則,都不會有好下場!”
瀅妃心中一驚,低下頭避開她淩厲的目光。
“怎麼,想起來了?”芮饒有興致地俯下身問她。
瀅妃竟然有些結巴:“瀅瀅…不…不知娘娘的意思。”
芮放聲大笑,說:“那我就提醒你一下,若不是那一日有個打扮得嫵媚動人的女人端了一杯放了藥的參茶給陛下喝掉,再趁機獻身,我也不會做的如此決絕。我告訴你,那個男人,隻能是我的!任何人想動他,我都不允許!”
瀅妃急得眼淚簌簌而掉,解釋道:“娘娘您聽我說,那一晚…”
“閉嘴!我不想聽!”芮站直身體,目中無人地瞥了她一眼,甩下一句話轉身走掉。
“你好自為之。我會派人把你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放心,世上除了我以外,沒人想要你的性命。”
瀅妃癱坐在地上,捂著嘴一陣急咳。她攤開手掌,看著掌心那一片如火蓮花般的斑斑血跡,突然停止掉眼淚,無比平靜地看著滿目鮮紅。有句話叫“哀莫大於心死”,大概就是這種心情,她的嘴角微微上揚,從懷中掏出一方粉色的手帕,慢慢地擦拭手心。
婢女走進來,看到癱坐在地上的瀅妃,慌張地跑過去攙扶她:“娘娘…怎麼了?快起來地上涼。”
瀅妃被攙扶回床上,說:“他們是不是讓你離開這裏?”
婢女的眼淚掉下來,握住她的手:“奴婢從小跟著您,又陪您嫁到皇宮。現在他們讓奴婢去伺候別人,奴婢死也不會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