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建豪和韓風出了教學樓改成並肩走,外麵空氣新鮮,韓風感覺五髒六腑都在爭著呼吸,工作量加大,頓時覺得餓了。學校是半封閉的,早上出入校門口的學生很多,校門外各類商店一應俱全。音像店、書店、幹洗店、理發店、文具店等等,店店相連。店麵都很破舊,猶如倒下的高層住宅樓躺在路旁。韓風看的眼花繚亂,在人群當中緊貼著陳建豪走。二人拐了一個彎,這裏人不多。遠遠看見前麵用竹竿撐住一麵旗高於房頂在半空中隨風飄蕩,走近些了,又看見旗上寫著四個大字:田家老店。旗下是一間不起眼的平房。門大開著。陳建豪快走幾步,衝著門喊了一聲:“田老大,出來迎客了!”轉身對韓風說,就這裏。陳建豪剛喊完,就看見從門裏麵竄出一個人來,這人個子不高,短發,上身沒穿衣服,隻在脖子上圍了一條灰色的手巾,一條圍裙係在腰間遮住了褲子的三分之一,腳上穿著一雙布鞋,手上則握著一把炒菜用的長勺。韓風先是嚇了一跳,一直聽到那人說:“呦,豪子,幾天不見個子又長高了。快快快,屋裏請,你和這位小兄弟先到屋裏涼快涼快,菜馬上就好,我先去忙活了啊。”才轉危為安,想這人真有意思。二人來到田家老店門口,陳建豪對韓風說:“你別看剛才那人毛毛楞楞的,他可炒的一手好菜,走!進去嚐嚐。”走進屋內,韓風看見牆上掛有一麵小黑板,上麵寫有很潦草的兩行字,便讀了起來:一、本店經營煙酒糖茶,假一陪十。二、本店概不賒欠。讀到煙時,韓風隻覺的嗓子有些發幹,念到茶時方緩解過來。再往裏麵進,光線有些暗,借著屋頂唯一亮著的一盞熒光燈,可以看清地麵上擺著桌椅,吃飯的人還沒坐滿。窗戶雖開著,卻沒有風吹進來,牆角有一台落地式不太靈敏的電風扇在左右搖擺吹著風,似乎對自己工作負荷的加大很不滿意,時不時要停下來歇一下再工作。屋頂熒光燈燈管上有幾隻蒼蠅,似乎已經吃的很飽,隻在上麵歇腳。陳建豪找了一個靠牆的位子,和韓風麵對麵坐下。剛坐下,就走過來一個女人,那女人三十多歲,手沒閑著,左右兩隻手各拿著一瓶汽水。笑咪咪說:“我剛才一聽到你喊話,我就知道是你豪子來了,你可別怪你嫂子沒出去迎接你啊。嫂子是給你拿汽水去了。”那女人把汽水瓶蓋打開,把汽水遞到二人麵前說:“來,先喝點汽水解解渴。這天熱的像下了火,這汽水今天白送給你們喝,喝好了你們以後再買。”韓風真的有些渴,接過來說了聲謝謝,便喝了一口。陳建豪說:“你們真是兩口子啊,說話一個賽一個,你們這店不掙錢都沒人信啊。”那女人歎氣道:“錢可不是大風刮來的,說揀就揀,現在我們可比不了以前了。”陳建豪安慰那女人說:“掙錢還不容易,我以後多叫幾個兄弟來你這裏吃飯,你還怕掙不到錢啊”。那女人“哈哈”樂了一下,笑後說道:“你們這幫小年輕人說話就是招人聽,比我們可強多了。你們先喝著,我去催催你哥,讓他快點給你們上菜。”那女人走後,陳建豪向韓風介紹:“這家店老板姓田,叫田俊男,是本地人,他還有一個弟弟,叫田俊國,以前和我是初中同學,因為他們家發生點變故,父母遭遇車禍雙雙去世,凶手也沒找到。初中還沒畢業,田俊國便挫了學,我隻知道他在外麵打工,我們也很少聯係。他哥哥田俊男比較實在,又會說話,兩年前在這裏租了房子幹起了買賣,能做一手好菜,生意還算可以。剛才那女人是她媳婦,也是這店裏唯一的服務員。”韓風聽完點頭說:“他們做生意也不容易。”看看四周又問:“酒香不怕巷子深,他菜做的好吃,怎麼到這裏吃飯的人卻很少啊。”陳建豪解釋道:“這裏的環境給人的第一印象不是很好。現在的年輕人吃飯都很在乎細節,比如環境好不好,服務水平到不到位,他們都很在乎。相比那些寬敞明亮的飯店,這個地方就差的多了。”二人說話期間,兩道菜都已上齊,韓風夾了一口菜放到嘴裏嚼。陳建豪問,菜的味道怎麼樣?韓風享受菜的美味,咽下後才說,味道不錯,從沒吃過這樣好吃的菜。二人你一口我一口,不多時,菜已吃完。陳建豪問韓風吃沒吃飽。韓風打著飽嗝說,吃的很飽。陳建豪喊田俊男過來,那田俊男炒菜熱的滿臉汗,一邊用手巾抹著臉一邊走過來。陳建豪一指韓風,向田俊男介紹:“田哥,他叫韓風,我的朋友,也是同班同學,以後來你這裏吃飯你可要照顧照顧”。田俊男抹幹了臉上的汗,把手巾重新掛在脖子上,笑嗬嗬的說,那是一定的,來的都是朋友,怎麼樣,菜的味道還可以吧。韓風重複剛才的話說,味道不錯,從沒吃過這樣好吃的菜。陳建豪接話說,他說的可都是真心話。田俊男哈哈一笑,我就喜歡這樣的人。這時有人進來吃飯,田俊男起身去迎同時對陳建豪和韓風說,你們坐著,我忙去了。他們無心戀坐,陳建豪結了帳,和韓風順著原路返回學校。
第三章 田哥是個做飯的(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