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酒鬼(1 / 2)

自從舒曉婷來到爽到爆KTV一部任職以來,還從來沒有遇到過今天這種事情:一個醉醺醺的酒鬼把自己當成了服務人員。從小到大在父親眼裏是公主的她可沒受到過這種委屈。她此時腦海中萌生出一個念頭,那就是今天要殺雞給猴看,非要教訓一下地上的這個無賴不可,看以後哪個地痞流氓敢來這裏耍酒瘋!她隔著玻璃向外麵看了一眼,此時門口值班的那些保安個個緊握拳頭簇擁在門口,蓄勢待發,隻要自己一聲令下,地上的這個無賴就會腦袋開花。蘇曉婷心中怒火難消,臉色氣得發紫,看著地上的這個醉漢用淫蕩的眼神看著自己,她拿定主意。“你們還在外麵——”她本想衝那些保安大聲喊:你們還在外麵幹什麼,還不進來收拾這小子。話說一半,聽見背後有人喊她:“婷姐——”蘇曉婷心想,誰這麼不長記性,我說話的時候不要打斷我!她滿臉怒氣扭回頭,原來是剛才那個帶韓風進屋換衣服的服務生從服務台的側門走出來喊自己,那服務生喊完被蘇曉婷的眼神嚇到,張著嘴巴表情萬分的緊張。蘇曉婷剛想發火,發現從他身後走出來一個人,定睛一看,原來是韓風。此時的韓風頭發用發膠固定住形成向上隆起的一個造型,上身貼著襯衣的穿的是一件粉紅色條紋襯衫,外麵一套乳白色緊身西服,腳上踏著一雙黑色亮麵平底皮鞋。衣服大小合適,顏色得體。蘇曉婷內心驚訝,眼前的這個小孩經過這樣一番梳洗打扮,自己快認不出他來了。這是誰家的小少爺啊?她和自己開了一個玩笑。心中的怒火也消減大半。臉色漸漸恢複正常,她招手讓韓風來到自己麵前,說道:“這衣服還挺適合你穿,穿到身上舒服嗎?”“舒服,婷姐。”韓風微笑著說。在蘇曉婷的耳朵裏,對“婷姐”這個詞已經沒有什麼新鮮感了,在她看來這隻是一個代號,甚至還沒有聽別人喊自己名字親切。自己的職工叫她婷姐是因為自己對他們管理比較嚴格,他們害怕自己,出於無奈才叫的,屬於典型的“拍馬屁”叫喚。而社會上的朋友叫自己婷姐是因為自己借了父親的光,因為父親很有錢,在社會上地位也很高,影響力很大,一則是他們敬重長輩,二則是遲早要有求於父親,便和自己表麵親密拉攏關係,以便日後找父親辦事的時候容易一些方便一些。而今天她從韓風嘴裏聽到的這個詞卻完全不一樣,眼前的這個學生,即不了解她的家庭背景也不了解她身價有多高,口中的“婷姐”是真真切切發自內心的一種呼喚,是對自己的感恩!蘇曉婷無比的高興,忘記了剛才令自己不開心的事情。從來沒有過的喜悅感和興奮感油然而生,內心的怒火頓時煙消雲散。甚至感動的眼睛有些濕潤。她轉頭看著身旁斌哥的眼睛說:“哥,這些亂事你幫我處理吧一下,別把事情鬧大了!”隨後把目光重新落在韓風身上,微笑說道:“你第一次來姐這裏吧,來!姐帶你去樓上轉轉去。”蘇曉婷由於內心高興,有大赦天下的想法,一心想饒過地上的這個因醉酒才胡亂說話的無賴,希望斌哥打發這個人早點離開這裏。而斌哥則誤解了蘇曉婷的意思,他以為蘇曉婷不願自己動手折磨那個無賴,想讓自己把這個人拖到外麵,在外麵再找人教訓他,在這裏教訓他會驚動警察,到時候就無法收場。斌哥目送蘇曉婷和韓風離開大廳後。他突然顏色大變,灰著臉用手一指地上的那個無賴,惡狠狠的嚷道:“喂!瘋子!你趕緊給我滾到外麵去趴著,你TM今天是不是走錯地方了啊!這裏可不是你這小屁孩胡鬧的地方!快滾!”他右腳向前一抬,正踢在那人的小腿肚子上。此時門外那幾個保安也叫嚷著來到門內,衝在隊伍前麵的正是保安隊長,手中攥著一根比自己手臂還粗上一圈的木棒,堵在門口。那地上的無賴進門時眷顧蘇曉婷的容顏,這時才發現有一個男人站在自己眼前比比劃劃,真是不爽。定睛仔細一看,哎!眼前這個凶神惡煞般的人物自己記得,名字叫胡作斌,錯號“斌哥”。在繁榮城與自己的嶽父合夥經營一家特別有檔次的洗浴中心。五年前自己還曾經在嶽父家裏見過他一麵。嶽父當時介紹這個人給自己認識,自己叫他“斌叔”。心想,這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了。斌哥什麼時候上這裏當經理了?我估計他記性不好,沒認出來我,要是認出我來哪能對我說這樣的話!可轉念一想,認出我來更不好,如果斌哥今天把我認出來,去告訴嶽父自己在外麵調戲女人,按照我嶽父那脾氣,還不得讓她女兒和我離婚啊!到那個時候可就大事不妙啦!想到這裏,心裏一陣驚恐,酒了醒了一半。慌忙低下頭去,用發顫的聲音說道:“哎呀呀!錯了錯了錯了!還真走錯地方了!這哪裏是——”說完用慌張的眼神看自己身後的那兩個一同前來的人,說道:“我喝多了!快點把我扶車上去,回家!”說完腦袋向下一沉,閉上眼睛,假裝喝多睡了過去。那兩個與他同來的人並非本地人,和他認識不久,隻知道他兜裏有些零錢可以隨意花。看見麵前的胡作斌惡狠狠的模樣將他嚇怕,兩個人眼睛彼此示意了一下,心說,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麵前叫嚷的這個人連本地人都要讓他三分,咱們一個外鄉人可惹不起,快閃吧!那兩個人把地上假裝睡覺的醉漢扶起來剛要走,卻被門口的保安隊長堵住:“你以為這是城門嗎?哪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胡作斌一想,不能在這裏教訓這小子,向保安隊長使了一個眼色,那保安隊長領會斌哥的意思,吩咐門口的保安說:“這裏的地麵剛打掃完,不能弄髒,哥幾個找個地兒,我讓你們見識一下什麼叫‘霧裏看花’!”(霧裏看花為暗語,意思是說在黑漆漆的地方、或者沒有多少人經過又或者即使有人經過也看不清眼前事物的地方再打人,讓被打者腦袋開花。)那些保安原本都是蘇曉婷大哥以前雇傭的人,個個精通暗語,聽到這裏,齊口同聲說道:“就這麼辦!”陸續退到門外。那醉漢一聽這話,把眼睛拉開一道縫隙抬頭一看,頓時傻在那裏,隻見那些保安在門外圍成一圈交頭接耳說話,然後突然向四下散開,最後隻剩一人站在外麵,那人身材魁梧,挺胸抬頭,手裏拎著一根長長的木棒虎視眈眈的看向這邊。他心說,我的媽呀!我隻不過和一個坐台小姐開了幾句玩笑話,至於搞成現在這種形勢麼!怎麼!今天你們還要在外麵打我不成?你個臭保安!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動我一根毫毛試試!哼!他腦袋一歪,不正眼瞧眼前那個人,心裏根本沒把保安隊長放在眼裏。腳步沒停,走出大廳。很快來到保安隊長麵前,他晃著腦袋斜向一邊,隻用眼睛的餘光斜視保安,臉上現出蔑視的表情,一字一句說道:“你TM也不問問老子是什麼來頭!你一個臭要飯的有什麼可囂張的!知道屋裏麵那個人是誰不?”他停頓了一會,見保安沒做聲,繼續說道:“那是咱家裏人,按輩分論我還要叫他一聲叔叔,你看他剛才難為我了嗎?沒吧。主人沒發話你這個狗是不是瘋了,你長個嘴亂咬什麼!”與他同來的那兩個人聽完他說的這番話,才煥然大悟原來剛才屋裏那個凶神惡煞般的人物是假裝生氣,心裏也敞亮許多,對視了一下“嘿嘿”一陣笑。那保安非常了解胡作斌,如果真如眼前這人所說,胡作斌和他是一家人,那斌哥絕對不會在屋裏對他說出那麼凶狠的一番話後又狠狠的踹了他一腳。我在這個地方已經幹了三年多了,眼前這個說大話的年輕人以前根本沒有見過,他的車牌照是外地的,聽這小子說話口音是本地人。要我說,他多半是喝酒喝蒙了走錯了地方,被斌哥降住後在朋友麵前丟了臉,到了外麵吹起牛皮拿我撒氣。你奶奶個腿的!你以為我是好欺負的?一會有你好看。想到這裏他還是憋氣。媽的!他心裏說,你這個小毛孩子算老幾,有幾個臭錢買個破車就裝成大爺,你爺爺我什麼車,什麼人物沒見到過!還輪不到你對我指手畫腳!好!那就先改變一下計劃,先給你一個下馬威讓你看看!想到這裏,那保安隊長盯上了酒鬼停在路邊的黑色轎車,向遠處花壇草叢中使了一個眼色,嗓子用力咳了一聲,就在此時,隻見草叢之中閃出一個黑影,迅速奔到黑色轎車旁邊,那黑影在轎車旁邊停留不到兩秒,嗖的奔向遠處,消失在夜幕下。同時,黑色轎車也發出報警的聲音。車主才反應過來有人碰自己的車,慌忙到車子旁邊俯下身子檢查,喊了一句:“四哥!咱們的車胎被人紮了!”那酒鬼正是喊話之人口中的“四哥”,他大名叫做呂悅。呂悅此時不悅,臉上的五官都擰到一起,他剛才雖然沒注意保安向遠方遞暗號,但他聽見保安的幹咳和車子報警聲幾乎同時發生,他意識到這是眼前保安安排他人做的手腳。脖子楊了一下,用眼睛看他手上的那根木棒,說道:“偷偷摸摸不叫英雄好漢,有本事把棒子往我脖子上來一下!沒本事你就給我趴地上吃屎!”那保安原本打算等這個人走遠了再認真的教訓他,沒想到他又來挑釁自己,他把手中的木棒攥的更緊,心說,這個保安隊長我也幹夠了,老子什麼都幹過,什麼地方都呆過,就是監獄沒進去過!行!老子明天就進去看一看!想到這裏,把胳臂一台,掄起棒子就奔呂悅腦袋襲來!呂悅一看他玩真格的,沒有防備,來不及躲閃,嘴裏大聲喊了一句:“媽呀!斌叔!保安打人了!你快來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