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看著胸口上的細細劍痕,殷紅的鮮血溢出,染的胸口上細密的紫紅鱗甲更加鮮豔,再度抬頭,木鬆源撩起衣袖擦掉嘴角的鮮血,紫色的眸子中燃燒著興奮的火焰,緊盯著墨雲翔。
而墨雲翔卻是低頭看著自己衣襟上的一個破洞,眉頭緊皺,麵上湧起一抹惘然的神色,輕聲呢喃道:“你是怎麼做到的?你的內力不及我,竟然可以施展出如此犀利的一槍!”
“嘿嘿,還有更厲害的,你要不要試試!”
木鬆源冷笑著,左腳猛地一跺地,身形暴起,再度向著墨雲翔衝了上去。
眾江湖豪客見到木鬆源麵對天劍境強者竟然敢主動出擊,不由心中佩服不已,暗想一個少年竟然有此等勇氣,著實令他們汗顏。
可是也有一些人卻很是不屑,覺得木鬆源這等行為分明就是找死,天劍境強者根本不是普通武道高手可以戰勝的,即便他資質近乎妖孽,可是要想越階而戰,那根本是不可能的。畢竟,天劍境強者是淩駕於其他武道高手之上的存在。
場中激戰在起,木鬆源以渾然一體的天罡地煞槍法應對墨雲翔的天劍十二式,一杆玄鐵槍揮舞成風,任憑劍光天降,卻無法突破他的防禦,而墨雲翔隻要稍稍放鬆,那漫天破滅之後又快速浮現的槍影便會在一息之間凝聚,仿若一條破水蛟龍直撲向他,錚亮的槍鋒直取他的要害之處,讓他疲於應付。
場邊,關注這場實力根本不對等的戰鬥的眾江湖人士,皆是一臉驚駭,木鬆源的表現已經遠遠超出他們的預料,而這一場實力不對等的對決,也為他們開啟了一扇新的窗戶,讓他們看到了另一種可能,世間確實有人可以越階戰勝天劍境強者!
戰鬥在繼續,墨雲翔卻開始有些急躁,出劍不再似先前那般嫻靜平和,招式也逐漸變的狠辣,劍鋒始終不離木鬆源的周身要害,劍光不時突破木鬆源的防禦,在他的身體上留下一道道血痕,雖然木鬆源已經避開了要害,可是所有人都清楚,如果這種情況繼續下去,木鬆源必然難逃一死!
木鬆源也十分清楚,這樣下去自己一定會敗的很慘,甚至有可能一個不慎便死在墨雲翔的劍下,但此刻自己與其膠著在一起,使出渾身解數,也僅僅隻能擋住他大部分的攻擊,再繼續下去,落敗隻是早晚的事情!
心中如是想著,木鬆源不禁有些焦急,然而心有分神,槍法自然出現些微散亂,墨雲翔抓住這一絲破綻,長劍疾揮,斬出一道恐怖的劍光,想著木鬆源的胸口攢刺而去。
鐺!
一聲悶響,玄鐵槍脫手飛出,木鬆源胸口悶疼,向後暴退而去,握槍的手掌虎口開裂,手臂震顫著,酸痛難忍,經脈已然被犀利的劍氣所傷。
“受死吧!”
一劍斬飛了木鬆源的玄鐵槍,墨雲翔冷喝一聲,身形如電,挺劍向著木鬆源疾撲而去,犀利的劍氣激蕩,切割著空氣,發出細微的噗噗聲,交織成一道無形劍網,向著木鬆源絞殺而去。
霎那間,木鬆源身上的衣衫碎裂,化為一縷縷布條,而經過龍髓強化的血歸術狀態下生出的紫紅色鱗甲上也開始出現一條條裂口,殷紅的鮮血溢出,將他的身體染紅。
脫不花見事不妙,身形急掠下台階,向著木鬆源衝去,餘天霸也衝了上去,一襲紅色的袈裟從廳中飛出,如一麵天碑向著墨雲翔壓了過去。
眼見此等情況,墨雲翔劍眉倒豎,怒喝一聲,“滾回去!”奮力一劍斬出,劍氣激射,一道恐怖的劍光淩空斬下,空聞大師的袈裟首當其衝直接崩碎為漫天布條,脫不花與餘天霸亦吐血倒飛回去。
廳中,空聞大師猛地噴出一口鮮血,染紅了他的胡須,紅潤的臉色也在一霎那之間變的灰敗,歎息搖頭,聲音嘶啞的說道:“好霸道的一劍!天劍境強者果然不是我等可以戰勝的......”說著話,便即盤膝坐在地上,手掐指訣,閉目調息打坐。
“師兄!!餘大哥!!”
木鬆源眼見脫不花與餘天霸為救自己被墨雲翔所傷,登時大怒,臉上的紫龍紋更加明顯,眸中的淡淡紫芒瞬間被血色遮掩,雙手結印,涅龍印驟然拍出。
虛空一聲龍吟炸響,墨雲翔大驚失色,長劍急揮,劍光如浪潮一般席卷而來。
轟!
一聲悶響中,劍光浪潮徹底破滅,場中狂風四起,就連地磚都被揭了起來,向四周飛去,砸傷了不少人。
墨雲翔連退九步,方才站定,卻是驚疑不定的看著木鬆源,開口道:“怎麼會....”隻是話未說完,便再也壓製不住體內的傷勢,噴出一大口鮮血,將他華美的紫衫染成了惡心的黑色。
木鬆源也倒飛回去,倒在台階上,氣息萎靡,口中鮮血不斷溢出。
“公子!!”
寒漪驚呼一聲,疾步奔下台階,慌忙將木鬆源扶起,一邊正在照顧脫不花的連翹也奔了上來,從小藥箱中拿出數枚丹藥,一股腦都塞進他的口中,而後又抓住他的手腕探脈,卻是發現他的脈搏細若遊絲,幾乎查探不到了,不由的麵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