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亂再起,速做應對。”
二指寬的紙條上,白紙黑字,清清楚楚的寫著四個字,字跡有些潦草,似乎是匆忙寫就,還有幾點血跡。
木長風的臉色驟然變的蒼白,捏著紙條的手顫抖如風雨中的樹葉,神色猶豫不定,他不明白,為何江南的叛軍屢剿不滅,而且在這個關鍵時刻忽然又死灰複燃,一切的一切都透著一股詭異危險的味道。
身後的黑袍人不說話,他隻懂得服從尊主的命令,其他的他一概不懂,沉默,冷靜,如同一把兵器。
沉默片刻,心中的不安感覺越發強烈,木長風不再遲疑,深吸一口氣沉聲道:“速速傳令十二樓,讓他們就近集合,三樓並一樓,抵抗叛匪!有任何變化,都要在第一時間告訴我!”
“是!”
黑袍人應聲,推著木長風到前廳,旋即一拱手,退出了大廳,消失在夜幕之中。
不多時,後院的鴿房,十二隻信鴿騰空而起,衝進了夜幕之中,帶著木長風的指示,飛向盤踞在各地的煙雨十二樓。
黎明在雨中悄然而至,木長風獨自坐在門口,看著外麵的風雨,眉頭深鎖。
水兒與冰婠婠自後堂走出,看到木長風獨自坐在門口,不由的對視一眼,而後緩步上前,水兒輕聲問道:“父親,您怎麼了?”
木長風自沉思中回神,扭頭看到是水兒和冰婠婠,便即展了眉頭,笑道:“沒事,你們起來了,昨夜休息的還好吧!”
“還好。”
水兒抿嘴笑笑,卻是留意到了木長風眉宇間那抹化不開的憂愁,登時秀眉微蹙,有些緊張的問道:“父親,可是木郎出了什麼事?”
此言一出,冰婠婠也變的緊張起來,俏臉都有些發白。
木長風笑笑,擺手道:“不是鬆源的事情,你們不要著急,石騫見過他,且也已經從歸雲樓出發,去尋找他了,想來很快就會有消息。”
“哦。”
水兒聞言鬆了一口氣,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隨即又好奇的問道:“既不是木郎的事情,那父親又是因何事發愁?”
“唉!”
木長風歎息一聲,正欲解釋,“昨夜接到…..”卻是忽聽樂兒在後堂喊道,“尊主!止水樓有消息送來!”
聞聲,他麵色微變,回頭看去,但見樂兒疾步從後堂走出,手中抓著一隻信鴿,當下便急急說道:“快!快拿給我!”
樂兒小跑著上前,將信鴿遞給木長風,木長風急匆匆的拆下信鴿足上的小竹筒,從中倒出一章卷起來的紙條,小心的展開,卻是一看之下,登時瞪大了眼睛,驚聲道:“怎麼會這樣!他們的動作好快!”
“父親,發生什麼事了?!”
水兒急急問道,看向木長風手中的紙條,但見紙上寫著“叛軍勢大,無力阻擋,止水已破,輪回使失蹤。”
寥寥數語,對水兒來說卻是猶如平地驚雷,南下的一路上,她與冰婠婠路經幾座重城,看過煙雨十二樓的勢力之龐大,她想不明白,是怎樣的叛軍,才能在一夜之間,徹底摧毀止水樓!
在經過最初的驚怒後,木長風已經平靜了下來,麵色沉寂的看著外麵的濛濛細雨,低聲自語道:“有大事要發生了!”
說罷,他沉聲喝道:“驚魂!”
這一聲斷喝運足了真氣,如驚雷炸響,就連水兒和冰婠婠都忍不住捂住了耳朵。
片刻後,隻聽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從後堂傳來,每一聲響,地麵都在隨之顫動,水兒和冰婠婠對視一眼,疑惑的看著後堂方向,在二人的注視下,一道如同小山般的身影走後堂緩緩走了出來,竟是一個身高九尺,麵容凶惡的男子,渾身筋肉虯結墳起,仿佛身體之上纏著一條條蟒蛇,穿著簡單的連體式黑鐵甲,背上扛著一柄如同門板一般的巨劍,用兒臂粗的鐵鏈係在腰間,那巨劍劍身黝黑,方方正正的,根本就沒有劍刃,與其說是劍,不如說是鐵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