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被言曦教訓了以後,做事認真起來,他一遍記著筆錄一邊問:“那你知道死者有哪些仇人嗎?”
“不,晴子雖然做事比較高調一點,但是因為家教的原因十分的做人,基本上沒有人討厭晴子,再加上晴子的父親是局長,所以仇人應該沒有。”就是這裏才是最可疑的,晴子基本上是在國外度過的,而且也才剛剛回國,所以怎麼可能會有仇人。
言曦剛剛說完,門忽然被推開,從外麵走進一個穿著西裝,氣勢攝人的人。他直接走進來,中氣十足的問:“聽說有目擊證人?”
這個聲音,言曦的眼睛忽的瞪大,她連忙轉頭看著來人直接狠高興的喊了出來,“聶叔叔!”
聶寒看見言曦一怔,他不可置信的問:“曦曦,難道你是目擊證人?”
言曦點頭,她露出十分難過的表情對聶寒說:“聶叔叔對不起,真是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您別太難過。”
聶寒的眼圈已經紅了,言曦看得出聶寒正在壓抑著他心裏的痛苦,他將手隨意的搭在椅背上麵,可是那手也是緊緊的握著的,指節都已經泛白了。
“曦曦這件事情和你沒關係,你不用說對不起,要不是你去看晴子,說不定晴子什麼時候走的我們都不知道。”
言曦吸了吸鼻子,十分難受的走過去對聶寒說:“聶叔叔,您一定要挺住,隻有您挺住了,我們才可以抓住凶手。”
“嗯,曦曦謝謝你。好久沒有看見你爸爸了,記得回去給你爸爸問聲好。”
因為聶寒過來了,所以言曦的詢問也到此結束,聶寒和言曦一起走到法醫那邊,聶寒看見躺在冰涼的手術台上麵的聶晴子時,差點就這樣坐在了地上。
言曦連忙拉住聶寒,她小聲說:“聶叔叔,要不你先回去吧。就算是避嫌,您也不應該來這裏的。”
聶寒拍了拍言曦扶住自己的手,他走到手術台邊,看著躺在手術台上的人,一瞬間仿佛老了十多歲,他忍著眼淚對言曦說,“晴子出生沒有多久她的母親就死了,我又那麼忙,基本上一個星期隻有一個晚上可以回家,所以晴子一直是交給保姆帶的,她之後又一直在國外讀書,這輩子我和她相處的日子,幾乎屈指可數……可是我的晴子從來沒有埋怨過我,我不能回去,她就經常一個人來看我,就算是站在大門外遠遠的陪我也願意,去了國外以後,她明天都會給我發一個短信給我。”
“我的女兒啊……是誰這麼喪盡天良啊……”聶寒幾乎快要哭出來。這個在言曦眼裏幾乎和自己父親一樣嚴肅內斂的人竟然會在某一天這樣說話。
竟然也會這樣崩潰。
這個幾乎可以用山這個詞語來比喻的人,竟然也會慢慢的老去。
因為言曦一抬頭就可以看見聶寒頭發裏的黑發。
言晨還是來了,言曦剛剛陪聶寒從法醫那裏走出來,竟然就看見了迎麵走過來的言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