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曦轉身看池瑾的額頭上都是鮮血,臉上一抹驚訝,她轉身十分生氣的對顧安笙吼起來:“顧安笙有本事你衝我來!你不要在這裏找池瑾!”
顧安笙沒想到言曦竟然會將這個事情怪在自己身上,他眼裏閃過一抹受傷,他張了張嘴巴想解釋,可是言曦已經轉身去看池瑾身上的傷口去了。言曦將池瑾額前的碎發撥開,看見他額頭上麵大約五厘米長的傷口十分擔心的說:“怎麼這麼大的傷口?你沒事吧?我現在送你去醫院。”
說著言曦直接拽住池瑾的手打算將池瑾帶到醫院去。池瑾看言曦眼睛裏全是擔心和害怕,心裏像是有什麼東西一下子融化了。言曦拉了池瑾一下,發現池瑾沒動,轉頭看見池瑾眼睛溫柔的看著自己。池瑾的眼睛像是大海一樣,一下子將言曦吞沒了進去。讓她連掙紮的機會都沒有,直接就淪陷了。
原來這個世界真的有會讓你覺得漂亮是個奢侈的人。
上帝得多愛池瑾才會給池瑾這麼漂亮的一張臉。池瑾看著言曦走了幾秒鍾的神才緩緩說:“沒事,不過是小傷。”
他說的十分難得無所謂,可是言曦忽然想哭。人與人之間到底還是不同的。顧安笙不過是手指劃傷了,家裏就會變得天翻地覆,可是那麼大的一條傷口在池瑾的眼睛裏竟然是不值得一提的傷口。他身上也幾乎全是傷痕。以前言曦從來不會覺得說池瑾究竟怎麼樣,可是這一刻她心裏是那樣的心疼。
言曦下意識的握住池瑾的手,她吸了吸鼻子望著池瑾的眼睛說:“那我上去給你處理嗎?我上麵是有醫藥箱的。”
說起這個,池瑾一下子想到了言曦的傷口,他連忙問:“你沒事吧?”
雖然池瑾這句話來得沒頭沒腦但是言曦還是立刻就懂了。她搖頭,勉強笑著說:“嗯,我沒事啊。”
言曦雖然笑著但是池瑾還是很清楚的看見了言曦臉上的疲憊。池瑾伸手揉了揉言曦的腦袋,“我知道你已經很疲憊了,你再等等我肯定是有辦法救你的。你再等我幾天好不好?”
…………
餘南遞給柯鳴一杯水,“降降火。”
柯鳴沒有像自己平時性格的那樣轉頭對餘南破口大罵,他隻是冷漠的站在落地窗前麵,沉默的看著下麵池瑾伸手去揉言曦腦袋的場景。他走心了。
餘南看柯鳴不接自己的水,他看了下麵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他慢慢的喝著杯子裏麵的水,一遍喝一邊說:“之前你不是就知道嗎?言曦是喜歡我們先生的,你為什麼非要這樣縱容著自己一陷再陷,那分明就是找死。”
柯鳴吐了一口氣,“你們池先生知道喜歡言曦也是死路一條,為什麼還要喜歡言曦?”
餘南沒說話。柯鳴譏諷的說:“你們wk的人,總是一副自以為是的模樣,看著就讓人討厭。你是,池瑾是,那個蘇煜更加是!蘇煜以為自己不會死,但是不也是死了麼?就死在自己最親近的人手裏,你說你們都是哪裏來的自信。”
提到蘇煜,一直淡然看戲的餘南一下子就怒了,他將手裏的杯子狠狠的摔倒地上十分生氣的對柯鳴吼出來:“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裏說蘇煜!你以為你算什麼東西!”
柯鳴笑出來:“我是不算什麼,可是餘南你以為你算什麼!你以為池瑾算什麼!不是說言曦害死了蘇煜還有溫言嗎?不是恨言曦恨的要死麼,怎麼現在又回頭了?”
餘南沒說話,他隻是低頭看著下麵。
言曦和池瑾還在下麵,池瑾的臉上有一抹少見的溫柔還有笑容。他多久沒笑了?似乎從很久很久以前,在言曦沒出現的時候就不會笑了,可是言曦出現以後他又笑了。
“真相那樣重要嗎?”餘南反問。
柯鳴說:“不重要。但是最起碼我看你們的態度知道了一件事情,你們已經知道真相了。”
不是疑問句,是敘述句。
也就是說柯鳴早就知道真相了?
………………
顧安笙看見池瑾伸手去揉言曦腦袋的那一刻,像是忽然有一個拳頭狠狠砸在了顧安笙的心髒上麵。他的心髒疼的痙攣了,他隻能站在那裏拚命的呼吸著,不停的呼吸著。他幾乎是完全不敢看麵前的場景了。那幾乎是要命一樣的場景啊,言曦怎麼會喜歡池瑾呢。
他始終記得那一天自己在機場送言曦走的時候,言曦那個時候是多麼的依賴他。她上飛機的時候,還伸手用手的抱住了他,說會想的。可是為什麼她回來的時候就變得那樣的徹底,她那時候寧願去死,她寧願去死也不想為了他們活在這個世界上麵。他很多時候都在問,一怎麼會有時候一個人變得這樣的徹底呢,不過是短短的一年。那個笑起來永遠都是那樣溫暖陽光的人,忽然就得了重度抑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