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她”
“妖女”
“妖女該死”
“殺了她,殺了她”
“誅殺妖女,振興扶桑”
“妖女不除,扶桑不興”
“妖女”
“妖女,殺了她”
“對,誅殺妖女,以祭天神”
“殺了她”
“殺了她”
“妖女”
……
鋪天蓋地的呐喊聲響徹雲霄,一群著裝怪異的人,手舞足蹈地嚷嚷著,裏三層外三層,聲勢浩大地圍在一起。
透過人群的縫隙向內看,那中間似乎綁著一個人,垂著頭一動不動地被架在十字木樁上,淩亂的發絲七橫八豎地搭在一起,看不清楚樣子。雖極為清瘦,但看身形,應該是個女子。
雖然眾人的呼喊聲已經達到了震耳欲聾的分貝,一般人在這樣的吵鬧中,怎麼的也得醒了,但…
此時在人群中央被團團圍住的人卻毫無反應,緊閉著的雙眼絲毫沒有要睜開的意思,像是完全沒把圍觀眾人的呼喊聲當一回事…
於是,人群更加憤怒了。
一大嬸模樣的粗曠婦人,手扶住自己認為是纖纖細腰的水桶腰上,捏著嗓子:“你們看這妖女,穿著打扮怪異,幾日昏迷不醒,裝神弄鬼的,還以為我們怕她呢”
“哼,我看呀,這種人留不得,以後必定是要禍國殃民的。必須盡早除去,否則後患無窮呀!”旁邊一骨瘦嶙峋,麵容枯槁的老太婆,弓著身子,駐著拐杖,義憤填膺地接過話。
“可不是嘛,從來沒見過這麼懸乎的事,帶著火光從天而降,該不會是別國派來的奸細吧?”一麵容耿直的青年,額上綁著家國興衰字樣的束帶,手裏舉著一麵小旗,盯著中間的女子,兩眼放光,興奮地附和道。
“管她什麼奸細不奸細的呢,反正都要死了,我那被冰雹砸壞的莊稼回去也有個說法了。”另一頭的大叔光著腳丫子,放下手裏的鋤頭,斜眼怒目,憤憤不平地為田裏的莊稼討回一個公道。
眾人各說各話,開始興致勃勃,七嘴八舌地又討論起來,平常得像是茶餘飯後的閑聊。
仿佛在他們眼裏,人命一文不值,甚至不及農裏栽種的一顆小苗。
又或許是,眼前的這個人,在他們眼裏,視如糞土,可有可無。
哼,一個看起來像是主事人的魁梧男子冷哼一聲,負手在後大步向前伸手向身側的小廝,陰沉沉道:“拿來。”
隨即便有人小心翼翼地端來一盆盛滿猩紅色液體的東西,看模樣十分像是某種動物的鮮血。
“啪……”
猝不及防。
那一整盆的鮮血不偏不倚全部被潑在了人群中央綁在木樁的人身上,潑得她周身上下到處都是,煞紅的血印著雪白的肌膚,搭配一頭淩亂不堪的頭發,那模樣,看著格外嚇人。
“唔……”
那人嚶嚶一聲呻吟聲,似是要醒來。
一幹人的心隨著這一聲呻吟聲提到了嗓子眼,紛紛瞪著眼睛緊盯著中央那個人,一動不動,生怕會錯過了什麼精彩片段似的。
那人現在的模樣實在太可怕,周身上下的血液如同火一般地熾烈耀眼,陽光從十字木樁後直射而來,鮮血淋漓的身體上透著詭異的光。那光乍一看像是身後的太陽光所附和的,仔細一看又像是身體內部中所發出來的,在光澤的包裹下,顯得神秘莫測,卻又讓人隱隱覺得蹊蹺,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