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了一段距離的趙岐功見追不上那名日本人,氣得跺跺腳,心裏惦記著張培梅的安全,返回原地。這時,人們已經知道了三癟子的壯舉,都為這個平時看不起的人落淚。張培梅感激三癟子的救命之恩,特意讓執法隊員在城西陣亡戰士的公墓裏挖了一個坑,用錢買了一口上好的棺木,掩埋後,上書“恩人賀福安之墓”以示感激。在打發三癟子時,賀月娥哭得最凶,這位天真的姑娘身穿孝服邊哭邊自責,說早知道家裏的那個人是日本人,說啥也得解救。我的個哥喲,你這一輩子沒過個一天好日子……。
這天下午,日軍始終攻不破天鎮城。原本以為坦克轟塌了東北角城牆,可以一鼓作氣攻入天鎮,把帝國的太陽旗插在支那的一座小小的城池上,可守軍的兩門平射炮牢牢地扼守住了東北角城牆,打得日軍的坦克不敢靠近,至於步兵,更是在晉綏軍強大的火力麵前死傷慘重。酒井鎬次鬱悶極了,想不通在北平、天津橫衝直撞的酒井旅團戰鬥力下降了還是晉綏軍的戰鬥力上升了,總之,在小小的天鎮,日軍隻能望城興歎,晉綏軍善於守城果然名不虛傳。
夜晚,天氣已涼颼颼的,日軍四麵圍住了天鎮,一時之間也筋疲力盡,不得不罷戰休息。
399團指揮部,團長張敬俊開了一個簡短的會議,中心議題是如何突圍。按照戰前軍長李服膺的安排,今天是最後一晚,已經守夠了堅守七天的任務。
在座的有三個營長和第二戰區執法總監張培梅。牆上,掛著作戰地圖。在昏暗的燈光下,一幹人大多吸著煙,默默地聽團長安排。
“弟兄們”,張敬俊指著地圖說:“今天是我們堅守七天的最後一晚,李軍長在電報裏指示我們要安全地撤出天鎮,並表揚我們團圓滿地完成了任務,大家議議該咋撤?”
底下人好半天沒出聲,明眼人都知道,最好的撤出路線是西門,也隻有西門才是最好選擇。東邊是日軍的進攻路線,且往東就到了河北,北邊到了查哈爾,是察哈爾兵團的後方,南邊也會插向河北的陽原。西邊,可以到大同,或轉向渾源和靈丘等第二戰區的後方。目標明確了,接下來就是如何突圍。麵對日軍的四麵圍攻,大家不知該咋辦。
張敬俊見大家垂頭喪氣,大聲喊:“咋了,日本人打得那麼凶也不見你們這麼情緒低落。”
“團長,這咋突圍?四麵都是日本人,一旦驚動了他們,馬上就會圍上來。這突圍不比守城,守城好歹咱們有城牆護著,出去了,會被日軍當成活靶子。”
“是啊,搞不好損失會比守城大多了。”
“要不,留一支部隊繼續迷惑日軍,大部隊悄悄撤出。”
“這萬一出城遇上了日軍,就得有一支部隊負責斷後,大家都殘破不堪,該留誰?”
張培梅見在坐的眾人沒一個好主意,也就懶得說話。
張敬俊見大家隻顧自家人說話,冷落了一旁的張培梅,也知道張培梅足智多謀,就止住了亂哄哄的場麵,說:“大家靜一靜,我也知道突圍凶險萬分,可還得突圍。這樣吧,咱們都是當局者,聽聽張總監的意見。張總監吃的鹽也比你們吃的米多,經驗老道,有的是辦法。”
眾人止住了話題,把目光轉向了張培梅,是呀,張總監是誰,是閻長官的結拜兄弟,是第二戰區執法總監,傳聞張總監一生沒打過敗仗,這點小事,諒也難不倒他老人家。
張培梅見張敬俊點了自己,咳嗽一聲,說:“所有的擔心都是多餘的,難道你們忘了,城外有咱們的一支部隊接應。”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在城外有誰家的一支部隊在接應,就連張敬俊也被弄糊塗了,李軍長在電報裏也沒提這檔子事呀。
張培梅見大家被搞糊塗了,正要點透,一旁的侍衛趙岐功忍不住說:“你們真忘了?”
張敬俊見張培梅的侍衛也信誓旦旦地提醒,有點急不可耐,著急地說:“小趙,別賣關子了,究竟是誰的部隊?”
趙岐功慢悠悠地說:“還會有誰,是我的大師傅索命無常常如海的執法隊。”
◆這是第一部以執法隊為主角的長篇小說,是第一部描寫晉綏軍正麵抗戰的小說,同時也是第一部被閻錫山因推卸責任而冤殺的61軍軍長李服膺正名的小說。你們的點擊就是我創作的最大動力,我會讓張培梅這個傳奇人物和四大護法活得更加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