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富貴見婷姐還在猶豫,用力把刀往下一壓,隻見刀鋒輕輕劃開一道口子,血珠隱約冒了出來。
婷姐感覺脖子有些疼,用手一摸,見手上是鮮血,嚇得不在說話,隻好乖乖對跟著張富貴走到儲萁他們這一邊。
晉泉通老板王惠見書院裏的日軍結束了爭鬥,鼻子冷哼一聲:“狗咬狗!”
栗原走到王惠跟前,用十分柔和的聲音說:“王桑,你的受委屈了。我的已經把你對大日本帝國忠心耿耿的事跡上報了旅團本部,希望你為我們效力,為天皇陛下效力。你的請放心,我的這就下令,讓妄自拆毀書院的士兵停止行動。”
王惠一時之間沒明白過來,以為是個夢,就對管家說:“管家,栗原少佐說啥?”
“老爺,栗原少佐說讓日本兵停止拆毀書院,咱們的書院和祠堂保住了。”管家哆嗦著嘴唇說。
王惠即疑且慮地問道:“敢問少佐閣下,你說話算數?”
“喲西,我們大日本帝國什麼時候說話不算數?但提前是,你的乖乖配合我們。”栗原眼睛盯著王惠。
“敢問怎麼配合?”
“哈哈哈,就是按時給軍隊提供必需的軍糧。”
王惠一聽,痛苦地閉上眼,不在說話。
“王桑,你的不願意?”栗原陰沉著臉說。
管家一聽,趕緊對栗原說:“老爺,你快說話呀。”
“我們願意。”王惠的話就像從陰冷潮濕的山洞裏傳出的一樣,透著發黴和空洞。
“喲西,你的是大大的良民。”栗原喜笑顏開。
“八格,你的良心壞啦壞啦的有。”高寶存猛然喊道。
王惠突然被高寶存的話嚇了一跳,有些糊塗。
張富貴一聽,開始也不明白。
“你的,隻給第2旅團的糧食,不給我們第15旅團的糧食?”高寶存現出一副生氣的樣子來。
張富貴一聽,忽然明白了高寶存的用意,也走上前大喊,抽出指揮刀來,大喊:“我們的第15旅團是帝國軍隊中的精銳,你的敢不提供我們的糧食?”
栗原一聽,哈哈大笑,說:“一樣,一樣。”
王惠無奈地說道:“一樣,一樣。”
管家也陪著小心,對張富貴說:“長官,一樣的。”
張富貴見目的達到了,對高寶存使使眼色,大喊一聲:“你的開路,為我們15旅團的現在就提供糧食。”
王惠看看栗原,栗原揮揮手,說道:“王桑,你的就按他們的去做。”
王惠隻好對管家說:“走吧,臨走之前,先看看子喬祠和王瓊祠堂。”
張富貴隻好同意,大喊:“快快的。”
王惠和管家先走入子喬祠,見神台上有日軍丟棄的東西,就和管家一一撿出。神龕內,塑有貶為庶民的坐像一尊。就上前拱拱手,說道:“子喬先祖,晚輩王惠讓您老人家受苦了,待往後沒有了戰亂,我王惠一帶好好敬重您老人家。”
又走到王瓊祠堂,見匾額還是自己在大清宣統2年寫就的“山高水長”,往日的情景不禁湧上心頭,不禁老淚縱橫。一旁的管家勸道:“老爺,趕緊看看就走吧。”
王惠走進王瓊祠堂,見往日幹幹淨淨的祠堂裏到處是日軍拷打女戰俘遺留下的用具,十分悲傷,就對管家說:“你盡盡心,拾掇一下。”
管家趕緊撿拾起來。
“一上高樓興欲飛,皋蘭形勢宇中稀。河湟自昔通漕挽,羌虜從今息是非。萬壑風雲秋氣肅,蔽川族旗雨聲霏。拆衝舊屬吾儒事,坐定康居振旅歸。先祖啊,您聽到了嗎?這是您老人家在西征途中的登高詩。當時,您老人家已經七十歲了還壯心不已,而我王惠隻有六十多卻顯得心力交瘁。唉,現如今倭寇橫行,我輩無能,致使您老人家遭受不必要的騷擾,第14代不孝孫王惠給您老人家謝罪了。”說完,王惠恭恭敬敬就在王瓊塑像前叩了三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