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晶姐姐，晶晶姐姐！”
鼻尖什麼東西一直在動，我皺了皺鼻子，癢癢的想要打噴嚏。
“啊嘁！”
睜開眼，一張大大的笑臉冒了出來，稚氣的臉上一雙黑漆漆的眸子對我眨了眨。
小凜子？我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迷迷糊糊的轉了轉頭，又看見了穿戴整齊白衣勝雪的白敬。
白敬靠在門邊衝我笑了笑，指了指小凜子準備往背後藏的小手。
“小凜子……”我瞥了眼他還未藏好的狗尾巴草，有些好笑的搖了搖頭。
他吐了吐舌頭，“嘿嘿”一笑，索性將小草一扔，撓撓頭，兩隻眼睛亮晶晶的，恨不得在臉上一左一右寫上“崇拜”兩個字。
“晶晶姐姐，剛剛白哥哥告訴我是你救了我，你們好厲害！用的是仙術麼？”
我搖了搖頭，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昨晚太晚回來，最後居然是倒下就和衣而眠了，也不知道今天兩眼是不是腫的。
“小凜子，你為什麼一直會認為我們是仙女呢？”我走到他麵前，彎下腰，伸手摸了摸他的頭。
小凜子幾乎是毫不猶豫的脫口而出：“我娘說仙女都長得很漂亮，而且有很厲害的仙法，什麼都能變。你和小鼠姐姐長的都好看，而且還會仙法，救了小凜子，當然是仙女了。”
有那麼一瞬間，我幾乎不敢看他的眼。隻能抬起頭看著靠著門像是在看好戲白敬。他挑了挑眉。抱著臂似笑非笑。
我歎了一口氣，再次對上小凜子的眼：“小凜子，為什麼你不想我們有可能是妖怪呢？”
小凜子一下子來了精神，掰著手指頭如數家珍：“我娘說妖怪長的很可怕很可怕，會把不聽話的小孩子抓去吃了！而且還會為害四方。會破壞收成，會偷村裏的東西，晶晶姐姐你忘了，小凜子剛被妖怪施了妖術可難受了，白哥哥說是你救的我啊。”說著轉過頭望向白敬，似要尋求肯定一般。
我側著頭眨了眨眼，怎麼聽怎麼覺得這妖怪夠忙的……什麼事情都做。破壞收成，偷東西，把不聽話的小孩子抓去吃了……
白敬不厚道的“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恨恨的瞪過去，他忙攤了攤手做出不管他的事的動作。
我搖了搖頭，努力讓自己嚴肅起來。
“小凜子，並不是所有的妖怪都是壞的。而且，很多妖怪也不會……呃，偷東西，吃不聽話的小孩……他們很多也和人類一樣，有好有壞，可能比人類更隨心而已。”
小凜子有些似懂非懂的看著我。
白敬幹脆走了過來，用手拍了拍我的肩，彎下腰：“小凜子，你的晶晶姐姐和小鼠姐姐如果全是妖怪呢？你會斬妖除魔殺了她們麼？”
小凜子搖了搖頭：“不可能，她們是仙女姐姐。”
“小凜子。我是妖怪。小鼠姐姐也是。”我接著白敬的話道。“我們是來自琅邪山的妖怪。並不是你所想象的仙女。”
小凜子瞪大了眼睛，又側過頭去看向白敬。
“他不是，他和你一樣是人類。”
小凜子低下頭，腳尖劃拉著地麵，不再說話。
“去吃早膳吧，等吃了早膳後蕭啟會派人送你們離開的。”白敬說道。
我搖了搖頭，拉扯著白敬的衣服，語氣異常堅定：“白敬，我昨天說過，我不會離開的！”
白敬歎了一口氣，揉了揉我的頭發：“傻丫頭。”
就算是傻丫頭也比離開好。於是我十分淡然的接受了這個稱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