蜚從喉間發出一聲悶笑，眼神已經是不屑加鄙視了。
“還真是夠沒用的。”
“咳咳……”我用手揉捏著自己的脖子，試圖將那火辣辣的灼燒感給緩解上幾分。怎麼會這麼辣啊！“這……這什麼酒，這麼烈？”
“杜康。”他又仰起頭往口中灌了幾口，聲音裏帶著幾分遙遠感，“何以解憂，唯有杜康……當初我被女媧和混鯤誅殺在不周山時，人類還是混沌無知的模樣。沒想到萬年已過，他們竟是造出了許多的好東西。”月涼如水，他的白色頭發被吹起幾根，如幾縷銀絲，“何以解憂，唯有杜康，唯有杜康，……嘁，可惜這東西實在是名不副實。”
“他們為什麼要殺你？”我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
“因為我想要撞了不周山滅了這天地……”
我手中的酒壺一個不穩差點掉了下去。我抖了抖小身板，不由自主的往旁邊挪了一挪，力圖能離這人遠一些。
這得是有多麼扭曲的心理啊，想著要毀天滅地的……最重要的是那人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就跟“今天天氣不錯菜市場的白菜又漲了五文錢”一般……
“你怕了？”
他晃了晃酒壺，盯著我又看了許久，終於陰測測的一笑。
總覺得那笑容裏帶著幾絲濃濃的陰氣。若是我回答個“怕了”，這人能立刻讓我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我隻能篩糠子一般搖著腦袋：“哪……哪能啊。您老人家肯定是有原因的，定是這天地不長眼得罪了你。可惜我生的晚，不然當時二話不說為您老人家呐喊助威！”
我內心禁不住淚流滿麵：天地啊，這實在是形勢所迫，切莫怪罪切莫怪罪！
蜚嘴角的笑意越來越大，這答案似乎愉悅了他，他眯起了眼睛衝我點了點頭，一副可造之才的模樣。
“那好。正好我準備卷土從來……”
我那小心肝恨不得直接從嗓子眼蹦了出來。得，一時間大話說的太過了……
“那個，蜚大神啊，雖然我對於你那是同仇敵愾義憤填膺，但實在是力量微薄，螞蟻難撼大樹……”
眼前之人“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笑聲越來越大，搖了搖頭：“白晶晶，你真是個神奇的存在。”
甭管神奇不神奇了，隻要你別心理扭曲一時想不開拉上我去和天地相抗就行。
他大約是看出了我眼底的擔憂，屈尊降貴的抬起一隻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和顏悅色道：“放心，毀天滅地什麼的，我早已不再想了。那人已經死了，這些早已經失去了意義。”
我算是呼了一口氣。八卦之心又忍不住冒了出來，脫口問道：“誰？”
待說完，又忍不住想要抽自己。這什麼爛性格，每次都是人家一緩下來我就傻兮兮的又把腦袋湊了上去。
他大約是被我剛剛的慫樣給愉悅道了，好心情的解釋道：“女媧。”
腦中一晃而過那個穿在七彩霓裳衣的絕世女子。
“大地之母女媧？”
“大地之母……”蜚重複著我的話，又灌了一口酒，淡淡一笑，“這稱號倒是和她相稱。”
許是那壺酒已經喝完了，他隨手將棕紅色的酒壺往天空一拋，那酒壺在半空中打了幾個圈，嘭的一聲爆炸開來，化成了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