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南越曾進貢一寶珠,可驅邪害治百病。後來先帝就將它賜予了我父親。”白敬說著笑了笑。
“那個什麼珠蟞魚吐的珠子?”
白敬點了點頭:“小時候我體弱多病,我父親就將它給了我隨身佩戴。”說著伸手解開了衣領最上方的那顆扣子,一顆毫不起眼的白色珠子露了出來。
那珠子大約拇指大小,圓圓的,卻絲毫不見光澤,向魚眼珠一般的白色。估計就算是扔在大街上也沒有人回去撿拾。
“這東西真的能對付蜚?”我忍不住那手戳了戳。白敬索性將它取了下來,放在我的手心,竟是完全不見重量。冰冰涼涼的感覺,十分的舒服。
“萬物相生相克,蜚妖力強大,四處散發瘟疫,被稱為災獸。而這澧水之中的珠蟞魚卻是專門克製瘟疫,很可能就是蜚的克星。隻是大禹治水之時用息壤吸進天下洪水,珠蟞魚也隨之消失。這珠蟞魚所吐之珠,上天入地,可能隻剩下這一顆了。”白敬伸手摩挲了一下那珠子,有些自嘲的一笑,“可歎我一開始居然沒有想到這點,反而執念於……”
“這珠子隻有一顆,怎麼用?”
白敬邪邪一笑,眼中瞳仁黑的發亮:“山人自有妙計。”
望著白敬那副小人得誌的樣子,我硬生生將想接著詢問下去的欲望給咽了下去。
得瑟吧得瑟吧,我就是不問怎麼樣!
不過……
嘴角不受控製的想要揚起來。能找到對付蜚的方法,真是太好了!
“既然已經找到了對付的方法,也不用再這麼疲累了。”伸手一個大大的懶腰,我伸手推了推眼前的某人,“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剩下的等你們休息好了再說。你們現在的樣子比我們琅邪山的妖怪還恐怖。”
那人低下頭,撲棱了一下我的頭發,無視我的怒視,嘴角翹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臉不由自主的有些發燙,我揉了揉鼻子,輕咳一聲,首先走了出去,身後傳來一聲微不可聞的嗤笑,我轉頭,狠狠瞪了蕭啟一眼,他也不在意,抬起手臂隨意擋在眼前:“一日不見,這陽光倒是刺眼了很多啊!”
小心以後都見不到陽光!
院中不知何時傳來幾聲清脆的鳥啼聲,我抬頭學著剛剛蕭啟的動作望了一下陽光,暖暖的,像一雙溫柔的大手,輕輕拂過臉頰。
抬腳走出了,盡管路上的行人稀稀疏疏,但依然抑製不住我的好心情。既然白敬找到了解決的辦法,眼前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前方一個人影晃過,佝僂這身體,低著頭。
那個人,好眼熟!
我忙抬起腳跟過去。
那人抬眼小心翼翼的四處張望了一下,臉色蒼白的不似正常人,複又迅速低下頭,向一個巷子竄去。
這人,不是剛進城遇到的那個客棧掌櫃麼!
幾日不見,他倒是瘦了好多,寬大的衣服在快步行走中被風吹的呼呼作響。
一股強烈的好奇心驅使著我魔怔一般跟著他走著。
走著走著,眼前的場景越來越熟悉起來。有些老久荒涼的宅子,大門半掩不掩,卻很難讓人有想推門進去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