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上門去找蕭璿糾纏問罪不是陳響的性格,萎靡不振活在回憶裏更不是他的人生理念,生活還得繼續,小強不能倒下。
對陳響而言:也沒有權利倒下!
……
但在這接踵而至的打擊下,鋼鐵英雄也有身心疲憊的時候,陳響被內心的苦悶深深地煎熬著,他急切地需要一個釋放的當口,於是他選擇了最簡單最常見的途徑:喝酒,一醉方休!
東海省潮江市。
建築學校的附近。
橙黃色的路燈十分昏暗,飛蛾撲棱著翅膀在周圍飛舞,夜市燒烤攤還在營業,刺鼻的油煙彌漫擴散,幾個濃妝豔抹的大學生露屁股露胸,嘴裏叼著煙踱來踱去,等候著今晚的“客人”,卻都不約而同地瞟了眼尚未打烊的餐館。
餐館寫著二十四小時營業,但誰都知道這家餐館從未十點後關門,今兒奇了怪了。
“老板,再來兩瓶啤酒,凍出冰碴子那種!”
陳響其實一直自詡是個充滿正能量的人,但此刻唯有借酒澆愁才能抒發內心的苦悶,歪七扭八地坐在餐館角落裏,板寸頭的後腦勺耷拉著小辮子,早上整齊筆挺的西裝已經變得鬆鬆垮垮,租借的領帶掉在油乎乎的餐盤中。
再看桌子上,啤酒瓶散落一片,油漬和泡沫混合在一起,宛若一個小型垃圾池。
這種境況,已經不是頹廢和淒慘這類字眼可以形容的了。
“老板,啤酒……”陳響舞了舞手,嘟噥著催促道。
老板娘此時站在櫃台旁嗑瓜子,一對眉毛煙熏後,活脫脫像是兩條黑色毛毛蟲,眼睛防賊似地盯著陳響,嘴角隱隱不屑,在她眼裏這個小子一副窮酸相還點那麼多菜,十之八/九是來吃霸王餐。
“哼!”
老板娘故意重哼一聲並不理睬,這時候廚房的隔簾被掀開,出來一個穿著白色廚師服的胖子,汗水直往下掉,在滾刀肉的臉上顯得油光閃亮,擦了擦手,一邊摳鼻屎一邊對老板娘說:“給老子來瓶涼的,熱死老子了。”
老板娘順手遞過去一瓶冰鎮的啤酒,擠眉弄眼地指著陳響說:“你去看看那小子什麼意思,吃了將近仨小時還沒吃完,打扮連流浪狗都不如,該不會是想白吃白喝吧?”
胖子瞟了眼陳響,惡狠狠地說:“他敢,老子在這兒開餐館十幾年,別說吃霸王餐的,就是少一個子的人都還沒出生!”
老板娘當即一巴掌拍在胖子腦門上,吼道:“在老娘麵前吼吼頂屁用啊,你倒是想辦法啊,他這樣耗下去,老娘我還睡不睡美容覺了,你看看時間,都快十點啦!”
胖子嘿嘿地賠笑道:“老婆放心,廚房裏還有上百個盤子沒洗呢,我有辦法收拾他。”
“收拾個屁,你正好偷懶是不是,先給老娘去看看什麼情況。”老板娘多了個心眼,從後麵拿出兩瓶啤酒起了瓶蓋,“這是他點的,送過去!”
胖子是個妻管炎,嗬嗬地傻笑,喝了大口啤酒美美地舒口氣,但旋即臉色一沉,將胸前的圍腰團吧團吧扔在桌子上,腆著肚子拿著兩瓶啤酒朝陳響走去,細一看,這小子少說也喝了二十瓶,加上小菜怎麼也有個兩百塊錢,心道這家夥真能造,要是不給錢他今天就別想出這個門。
“兄弟,這是你的酒。”
“恩。”陳響頭也不抬,一把接過瓶子繼續悶頭喝。
胖子畢竟是老油條,心裏窩火但沒發作,坐到了陳響的對麵,“兄弟,你是這學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