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寒風呼嘯,不知何時外麵已經飄落起了雪花,白色的建築在飛舞雪花的襯托下恍若天降之物。房間內依舊縈繞著刺鼻的消毒水的氣息,走廊也時不時的傳來傷者若有若無的呻吟聲。
我的房間在我剛剛輕聲的一句話之後陷入了沉寂,所有的人都已經做好了製裁楊堯和張睿計劃,可是卻沒想到我竟然選擇了放棄。他們全都不解的看著我,這裏麵也包括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齊靜瑤。
可能是我講的話太過於駭人聽聞,也的確是這樣,換做是誰都不可能在被刺了一刀險些喪命之後,警察過來詢問你如何解決這件事情的時候,你竟然會選擇放棄追究。這樣的人要麼是傻子,要麼就是一個悲天憫人的菩薩,我自問我不是這二者之間的人,要說為什麼選擇放棄,我心中有自己的想法,比如說張睿瞳孔深處的憂慮。
警察大叔過了半晌才開口疑問道:“小王,你為什麼要選擇放棄追究他們的責任,難道是迫於什麼壓力麼?”
警察大叔說完之後,房間內又是一陣吵鬧,無外乎就是要我放心,事情他們都會辦的漂亮雲雲。我對他們的援助表示感謝,也從心裏感到暖心,可是我真的不想追究。
四周一片喧囂,我微微地張了下嘴想要開口插進他們的話題,卻終究隻是發出一聲微不可聞的歎息,他們是為了我好,卻並沒有感受到我心裏在想什麼。我看著窗外的雪花微微張開嘴吐著氣,靜默不語的看著他們為了我好而毫不退讓的爭辯。
戰火終究還是要停熄,他們就算是說的再多,決定權依舊是在我的手裏,他們做的一切也隻不過是告訴我,隻要有他們在,就什麼都不要怕。
我感受到目光的彙聚便將目光從窗戶處挪了回來,我靠在枕頭上淡淡的笑了笑輕聲道:“我知道你們是為了我好,對此我真的很感謝你們,不過我真的不想追究他們的責任了,並不是迫於壓力,而是真的不想追究!”
“憑什麼不追究,你胸口的一刀就白刺了麼!”王廣鈺紅著臉額頭泛著青筋對著我大喊,“你知不知道要不是你命大,張睿這一刀刺的就不是你胸口離心髒三公分,而是直接刺進心髒,或者他要不是摔倒就會直接刺進你的脖頸,他刀刀要你命,你為什麼還不追究責任,為什麼?博子,我不明白,難道這一刀把你刺傻了麼?”
我衝著王廣鈺輕聲一笑,用平和的語氣撫平著他心中的煩躁:“廣鈺,就像你剛才說的,刀刀要我命的是張睿並不是楊堯不是麼?那麼為什麼要追究楊堯的責任?”
王廣鈺被我反問的一滯,過了半晌才開口用著比剛才小了好多分貝的聲音說道:“那他不也是參與者之一麼?”
我習慣性的想要伸手敲點什麼,可是手臂卻抬不起來,而且一動就會牽動傷口,我隻好繼續靠在枕頭上像個木頭人一樣繼續說道:“楊堯他雖然是參與者,可是他根本就沒有想要讓我死!況且在張睿行凶的時候,楊堯還出手製止,我相信當天去營救我的警察應該看到這樣的一幕,現場的幾個人並不是全都將矛頭指向我,而是一波人在阻止著一波人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