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那少年打招呼,子玉眉開眼笑的招呼少年過來坐。“鬱絕,你個臭小子怎麼到了囂城,快來與我對飲三甕。”那名叫鬱絕少年也甚是機靈,一屁股坐在子玉身邊,嘻嘻笑著,“您當我願意來囂城嗎?是有一些事需要前往周國,您呢?”子玉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沉默一會,幽幽開口。“他倒是好算計,知道我素來與你脾性相投,派你來監視我嗎?”鬱絕有些尷尬的笑笑,“您這話何意,我隻是奉巫尊之命來呼您周全,況且我去周國的確有事。”子玉不在意的揮揮手,“無妨,他奪了我的巫尊之位,能坐安穩才怪。倒是你,大巫我就是喜歡你這小崽子,不說那些,來,滿飲此杯。”看著子玉跟鬱絕杯來盞去,妘瑾一直覺得鬱絕這名字耳熟,可是一時又想不起在哪裏聽過。疑惑的看了妘珂一眼,妘珂似乎想起了什麼,悄悄附在她耳邊低聲說了一句,“姞憲賠禮。”對了,是這事,自己能穿越到妘瑾身上正是因為姞憲打傷了妘瑾。在兩個小丫頭恐懼於不知該怎麼麵對姞憲之時,他突然登門賠禮道歉,當時露出了口風,是受到了一個名叫鬱絕的人的影響。那個人是眼前這人嗎?
很快,賓客基本到齊,姬考正襟危坐的上首主位,和煦的微笑舉杯,“今日請得諸位赴宴,乃是考之榮幸,請諸位滿飲此杯,開席。”大家共同舉杯回敬,所有人都規規矩矩跪坐在自己條案後麵,隻有鬱絕還膩歪在子玉身邊。兩人根本不覺得自己失禮,全然不顧周遭眾人鄙夷的眼神,自得其樂的對飲著。妘瑾好奇的打量著這些所謂的貴族子弟,隻見個個都是高冠長袍,文質彬彬,不時的互相敬酒攀談著什麼。尤其姬考身為主人,不時的跟大家探討一下最近流行的樂曲,詩詞。宴會進行到一半,姬考回頭吩咐了一句,那仆役啪啪一拍手,兩邊廂開始響起樂聲。妘瑾這才注意到,這屋子兩邊黑暗中竟然有各式樂器,隻是完全沒有光線,所以眾人坐在屋子中央,並不會注意到身後的景象。樂曲響了一會,眾人疑惑的看向身後,甚至有人微微議論,“怎的不見舞姬?”姬考微微一笑,看向子玉,“諸位,今日有位子玉先生,要讓他的兩位侍女獻藝,請諸位欣賞。”眾人的議論聲更大了一些,“不知是何等絕色佳人,竟然讓公子考摒棄自己府中舞姬,請這二人獻藝。”“話不是這麼說,或許是這人想交好公子考,蓄意討好也說不定。”妘瑾撇撇嘴,這人真是會說話,明明是他自己府中出了問題,沒有舞姬助興。巴巴跑到街上強拉音拽了子玉要求來表演的,他這麼輕飄飄一句話,就好像是子玉來求他給自己個露臉機會似的。
鬱絕聽到姬考這話,才回頭看了看身後兩個女孩,看到妘珂的時候,眼中明顯爆發出一團明亮的光彩。嘴上卻嬉皮笑臉的問道:“大巫,你哪裏尋得這兩個小女孩?嘖嘖,用來討好姬考,是否年紀小了點?”一副挑揀的口氣,看兩個女孩已經起身去換衣服了,子玉才低聲說道:“這是我的弟子,噤聲,莫讓她們聽見。”鬱絕馬上壓低聲音,一副調笑的口吻,“大巫,你為了自己玩樂,誘騙自己弟子來給人歌舞獻藝?她們好歹是巫殿的大巫,由得你如此胡鬧,看來是真孝順你了。”子玉聞言一臉得意,“那自然,兩個丫頭雖然巫力不濟,但對我還是沒得說。”同時,坐在姬考下手的一個年輕人,正詫異的看著子玉,仿佛不知他為何會出現在這裏,又為何要這麼做。這人正是之前來打過招呼的那年輕人,看他坐在姬考下手,應該身份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