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離開周國了,妘瑾出去到處溜達了一圈,算是看看這個自己呆了好幾個月的地方。回到巫殿的時候,意外看到了妘珂神
情猶豫的站在路邊。妘瑾好奇的走了過去,“妘珂,怎麼了,舍不得離開周國?”妘珂似乎有些不知該怎麼說起,沉默了一會才開口說道:“我以為鬱絕會跟我們一路回去的,為何我們要走,他卻要留?我想問他原因,卻不知該怎麼去問。”妘瑾看著猶豫不決的妘珂,微微一笑,“妘珂,你心裏當真在意鬱絕是否與我們同路?”妘珂臉色一紅,嘴唇翕動了幾下,不知該怎麼說。妘瑾微微一笑,“若你真的希望他與我們同行,那你去問他便是。”看妘珂似乎有些糾結,妘瑾留她一個人冷靜想想,自己先回去收拾東西準備明天的行程。剛走進巫殿,一抬頭正看見鬱絕呆呆站在院中,不知在想什麼。妘瑾想告訴他妘珂心裏似乎有他的一點位置了,隻是還沒開口,剛一對上視線,他居然轉身就走,隻留下妘瑾滿臉的詫異。
第二天天才剛蒙蒙亮,子玉就辭別了顏淵,帶著蒼玉瑤碧離開了巫殿,當走出城門時天已經大亮了,看著城門口熙熙攘攘的人群,看著這個城市慢慢蘇醒,他們毅然離開,踏上了遊曆之路。
離開岐下城,子玉居然開始朝北走,他們直到走的時候都沒看到鬱絕露麵。妘瑾有些好奇妘珂到底跟沒跟鬱絕說,隻是見妘珂情緒似乎有些低落,也沒好意思直接開口問。隻見子玉往哪裏走,她隻管低頭跟著,根本不會抬頭看看這是要走到哪裏去。妘瑾卻好奇的問道,“大巫,回巫殿不是該東行嗎?為何你一路向北?”子玉看了看妘珂,示意妘瑾照顧好她。“巫殿命令一年內回去,急什麼。既然是出來遊曆,去何處都無不可。此去一路向北,便是犬戎,再往北走就是鬼方。”
妘瑾有些詫異,“犬戎?大巫,我們為何要去犬戎?你曾說過犬戎人以狼為圖騰,家中馴養狼成為犬,故名犬戎。他們隻信奉自己的白狼神,並不信奉天帝,那裏根本就沒有巫,我們去那裏做什麼?”子玉哈哈一笑,“怎麼,你害怕?一群崇拜畜生的蠻荒野人,隻會燒殺搶掠,怕什麼?”子玉眼中滿滿的蔑視,妘瑾倒不是害怕,“大巫,我並非害怕,隻是好奇為何我們要去?”“遊曆天下自然是到處走走看看,有何奇怪。”子玉回避了這些問題,隻是埋頭朝前走去。
嘴上不說,子玉的腦海裏卻回憶起離開巫殿前一夜,顏淵托付他送信時的場景。
“子玉,你我親如兄弟,生死之交。我以性命相托,求你將此信箋送去犬戎,親手交到她手裏。”顏淵言辭懇切,甚至眼睛裏有一絲哀求的意味,子玉看著顏淵,沉吟了一下“你與她十六年未曾見過,為何時至今日,要送這封信?”顏淵扭頭看向了窗外的星空,臉上閃過思念,悲傷,和抑製不住的激動。“十六年了···”說完沉默了很久,突然緊緊抓著子玉的衣襟,“子玉,隻求你將信送到,定要親手交到他手中···”子玉看著激動的老友,早已經不複當年的瀟灑風姿。雖然現在一樣的風度翩翩,可是兩鬢斑白,竟然已經蒼老了這麼多。“好。”隻是簡單一個字,顏淵卻知道子玉已經許下了最重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