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瑾低頭陷在自己的思緒裏,根本沒注意到姬考的眼神停留在了她身上。眾人不由順著他的眼神也看向了妘瑾,場麵一時間安靜了下來。妘瑾茫然的抬起頭,發現眾人都看著她,趕緊放下肉塊,抹了抹嘴角的油。看向姬考,姬考臉一紅,收回了視線。薑淩對這個大膽跟來的女孩充滿好奇,看著蒼玉滿嘴油漬的嬌憨,不由笑了出來,“妘瑾,我們方才將杻承的曲目填了詞,你想聽嗎?”
妘瑾無所謂的點點頭,“你們唱便是,隻是我不懂這些,也聽不出個好壞。要不你們說你們的,不用管我。”席間眾人本就對妘瑾比較好奇,這下看妘瑾開了口,都開始起哄,“妘瑾姑娘,我們正爭辯由何人唱出這首新詞,聽你開口,聲音清脆如歌,可否請你為我們輕歌一曲!”“正是,妘瑾姑娘唱定比杻承那副烏鴉嗓要悅耳,請姑娘屈尊為我們高歌一曲!”妘瑾一看這場麵,不由有些頭疼,自己以為來湊熱鬧,順便見識一下這時代的青樓。怎麼好好在旁邊吃東西也會被注意到,現在這場麵,站起來走人又不合適,這怎麼辦?
妘瑾不由把求助的眼神投向了姬考,她覺得姬考總歸是穩重靠譜一些。姬考趕緊開口幫她解圍,“你們莫為難妘瑾,她又不是歌姬,怎可為你們獻唱,你們孟浪了。”眾人一聽,更是起哄,“薑考,你如此袒護妘瑾姑娘,倒叫我們好奇,這位姑娘是你何人?你如此偏幫偏護,莫不是好事近了?”姬考臉一紅,偷眼看了看妘瑾的反應,正愁不知該怎麼解釋,似乎是越描越黑了。妘瑾也很無奈,隻能低聲問姬考,“非唱不可?”姬考正想搖頭,突然想起在囂城聽到那首【白狐】時候的動人心魄,不由鬼使神差的點點頭。“便唱一首吧。”
妘瑾想想,也不是什麼大事。就算在現代,一群朋友出去玩,也會有玩鬧起哄的時候。妘瑾清清嗓子開了口,“我看不懂曲譜,也不會唱詞,這樣吧,我唱個我會的吧,你們別亂起哄了。”想了想該唱什麼,看見眾人期待的眼神,輕聲問姬考,“那首【少年遊】的曲子你聽過,能彈出來嗎?”姬考連連點頭,走到杻承的古琴前,跪坐了下來。抬手輕撫琴弦,調試了一下音準,對妘瑾點頭示意。閉目在心裏回憶了一下那首歌的旋律,抬手就彈了出來。
猶如行雲流水的一半的樂音從姬考手下流出,悠揚清澈,清逸無拘,如同山間淙淙流過的山泉一半沁人心脾。眾人剛剛為這清冽的樂音,流暢的節奏而感覺心曠神怡,妘瑾的歌聲便響了起來。悠揚的琴聲,清脆的歌聲,讓眾人眼中閃現出了少年輕狂,天地任遨遊的豪爽。一曲終了,眾人都激動的直直盯著妘瑾和姬考。杻承癡癡的看了看姬考,又看了看妘瑾,激動的拿出紙筆。“世間竟有這般輕快爽朗的曲目,可否請妘瑾小姐受累再唱一遍,我好記錄下來,傳唱於世。”
妘瑾一聽有些無奈,自己本來就不是好出風頭的人,這起身唱歌已經有些不好意思了,現在還要再唱一遍?她求助的眼神看向姬考,卻發現姬考怔怔的看著她,眼神很是複雜。姬考這時眼中有迷戀有懊悔,他知道這樣瀟灑爽朗的歌曲一般女子應該唱不好,可是妘瑾每次唱都能讓人覺得天地寬廣,少年輕狂。可是看看周圍眾人那樣迷戀妘瑾的眼神,他一陣惱怒,妘瑾的美麗又豈是這些俗人可以欣賞的。好在姬考從來就是一個謙謙君子,並沒有表現出自己的情緒。而是在愣了一下之後,為妘瑾解了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