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瑾懶得理會妘珂的滿臉戲謔,伸手拿過竹簡,展開一看,正是子啟的拜帖,約她去城外遊玩。妘瑾隨手放下拜帖,妘珂卻拿起來大聲念出了帖子上的內容,“今日與妘瑾一見如故,相談甚歡,意猶未盡。因政務繁忙,恐近日不得相見。下月初十,城外星墜湖邊,子啟靜候佳人。”
妘珂突然靠過來,一伸手輕佻的抬起了妘瑾的下巴,“妘瑾,看來這子啟是為你的美貌傾倒了。怎的我看了幾年,也沒覺得你傾國傾城呢!”妘瑾一把打開了妘珂的手,笑罵了一句,“別鬧,快去收起那些布料。”話是這麼說,她心裏也很疑惑,自己清楚知道,這身體的長相隻能算是清秀佳人,離傾國傾城差遠呢,這是怎麼回事?難道真像子玉說的,這裏邊牽扯到王位的事?或者像子受說的,他看破了自己的命星異象?
想得頭疼也不通,妘瑾實在是懶得想了。盤算著最近兩天都沒有修行,妘瑾絕對不敢在修行上懈怠。由著妘珂在那裏裁剪衣料,她盤膝一坐,開始修行。雙手掐動巫決,由眉心放出精神力,用精神力攜裹著大量的火元力,收回體內,開始錘煉自己的身體。大巫追求的就是淬煉出最強橫的巫體,憑肉體破碎虛空,飛升成神。像妘瑾這樣的二鼎巫,才隻是錘煉皮肉而已,修行之路,漫長而遙遠。
一個多月時間,對於沉浸在修行中的妘瑾來說,眨眼即過。妘珂自從到了殷都之後幾乎與子期朝夕相伴,可這一個月妘珂卻悶在宗祠陪伴妘瑾修行。據妘珂所說,遷都的事情遭到幾大氏族聯名反對,帝尊震怒,將這事交給子啟和子受處理。在子啟和子受看來,這是向帝尊展現他們辦事能力的好機會,而且,這很有可能是決定誰能成為太子的一個踏板。因此子期幾乎沒有時間來宗祠,而是自動去了子受身邊幫他。
妘瑾想起之前妘珂說子期之所以到巫殿修行,為的就是躲開王位的爭奪。沒想到最後,不為權利,為了子受與他的情義,他還是卷進了爭權奪利中。
初十這天,妘瑾依舊沉浸在修行中。還是妘珂提醒妘瑾今天有約,妘瑾才想起來。隨便換了身衣服,妘瑾準備溜達著去城外。她根本不知道那星墜湖在什麼地方,心想著找得到算是,找不到權當出門踏青好了。
一出宗祠大門,長長的台階下麵,子啟那輛奢華招搖的馬車早早就停在了那裏。眼尖的家奴看見妘瑾晃悠出來,剛在宗祠大門口露頭,就小跑著上來行禮。“大巫,馬車已備好,請您移步。”有車不坐,難道還走著去?妘瑾才不會虧待自己,她拖拉著腳步,一步三晃的下了台階。家奴們看她一點淑女樣子都沒有,都小心的低頭不敢再看。妘瑾一撐車轅跳上馬車,往厚厚的獸皮墊子裏一靠,任由馬車小跑了起來。妘瑾也懶得管他把自己拉到哪裏去,自己這實力打不過跑應該沒問題吧!
“大巫,到了。”妘瑾無聊的幾乎睡了好幾覺的時候,才聽到車外家奴的聲音。她趕緊掀起車簾透氣,抬眼就看到遍地青嫩,都是剛萌芽的綠草。一望無際的平原,直到很遠的天際才看到高聳入雲的山峰,接天連地,仿若登天的天梯一般。而眼前這泛著青藍色的湖泊,波光粼粼,時而有微風吹過,泛起陣陣波紋,在這還不算太暖和的初春,這樣的景色讓人心曠神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