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落座後一直隻是喝酒的刑中尹終於開口說話了,“此事甚合我意,多謝周術保。”大廳中眾人一時嘩然,一直堅持不遷都的彭離阿突然答應了遷都,而已經答應的刑中尹居然反悔,一直居中不管事的周術保居然跟刑中尹聯合反對遷都。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子啟頓時傻了眼。
子啟匆忙抬眼看向子期,眼中滿是詢問,寄希望子期與子受留有後手。子期無奈搖搖頭,所有的行動都是針對彭家的,誰會想到周家跟刑家突然聯手。這時隻見周術保向對麵坐著的彭離阿隱晦的做了個手勢,彭離阿突然高聲說道:“遷都之事今日相談未免言之過早,不如待九月祭祀之後,看天帝何意,再行商議。”周術保與刑中尹同時點頭,“然,此言大善。”子啟臉色灰敗的癱在了坐墊上,廳中眾人看形勢緊張,紛紛起身告辭。子啟甚至都沒有起身相送,隻是漠然看著眾人三三兩兩的逐漸離開了大廳。彭離阿,周術保,刑中尹三人相伴離去,看他們互相使眼色的樣子,估計還有很多不為人知的事情要商議密謀。
子期跟幾位大巫打過招呼,大巫們也相繼離開了。鬱絕走時詢問妘瑾是否同行,鬱絕看了看子啟頹廢的樣子,不好意思先走,隻好讓鬱絕先走。
廳中隻剩下子啟,子期,妘瑾三人,看主人們臉色不好,仆役們輕手輕腳的收拾著殘羹冷炙,生怕觸怒了主人。子衍從外麵溜達了進來,走到子啟麵前,也不管是誰的酒杯,拿起來就是一頓狂飲。放下酒杯,抹了一把嘴邊的酒漬,“大兄,怎的你臉色這般難看。我在門口站了幾個時辰都沒怎樣,今日遷都之事商議如何,方才眾人離開時,很多都麵色不錯,應是都答應遷都了吧?”
子啟突然把條案上的杯盞全部掃到了地上,指著子期大聲責問,“是不是你與子受玩了貓膩,為何彭離阿態度突變,周術保與刑中尹聯盟。今日遷都之事不隻沒有解決,反而之前答應遷都的也全部反悔,定是子受陷害我,害我無法與父王交代。”
子期悠閑的喝了口酒,玩味的看著子啟,“啟,你無能莫要怪怨子受,我們皆是按計劃行事。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事情不成你就這般大呼小叫,沒的讓兄弟小看你。”
妘瑾看他們兄弟吵架,不願意摻和,起身想走。子啟卻一把拖住妘瑾,突然拔刀架在了妘瑾脖子上,“妘瑾,你急著走什麼,莫非,你與他們串通陷害我?一旦父王處置了我,你便不用嫁給我了,是不是?”妘瑾有巫力護體,根本不在乎架在脖子上的刀,她滿眼鄙夷的看著子啟。“你是不是瘋了?”
子期卻不給子啟傷害妘瑾的機會,一掌打過去,雖然沒用巫力,也不是子啟能夠承受的。子啟淒然歪在了地下。子期沒有打傷他,拉著妘瑾就往外走。子啟躺在地上大聲嘶吼著,“我是瘋了,今日之事不成,父王惱我無能,定會殺了我的。”妘瑾回頭看看,覺得子啟似乎有些可憐。子衍每天跟在子啟身後,這時卻隻是冷冷的站在一邊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