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受心裏煩躁,冷冷責問,“我吩咐爾等在此照顧妘瑾大巫,怎的我回來隻見你們,不見妘瑾?”那內侍聞言鬆了口氣,趕緊答話,“王子,並非我等失職。而是您走後,巫殿來人帶走了妘瑾大巫,我們不敢阻攔。”子受一聽這話,愣了一下,他差點忘了,妘瑾不隻是他的朋友,而是巫殿下屬的大巫。隻是妘瑾身上有傷,被巫殿無故帶走,到底是因為什麼事?子受有些坐不住了,可他又不能出麵去探問這事,一方麵巫殿詢問妘瑾,這是巫殿的內部事務。另一方麵,妘瑾名義上是他兄長的未婚妻。今天因為妘瑾受傷,他把妘瑾帶來他的營帳,已經有些不妥當了。若是再出麵去插手妘瑾的事,被有心人看見的話,他跟妘瑾都會身敗名裂。無奈,子受隻能坐立不安的在自己的營帳中走來走去。
子受煩躁至極,旁邊侍奉妘瑾的那內侍小聲嘀咕一句,“妘瑾大巫應該知道這事吧?”子受正好聽在耳中,直想狠狠甩自己一巴掌,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自己這腦袋幾乎是木頭一般了。趕緊招呼那內侍,吩咐他悄悄去找到妘珂,問問她妘瑾到底為何被巫殿帶走。
大商營地中有兩處一樣奢華的白色大帳,一處是帝乙所在,另一處就是人巫尊起居之處。妘瑾臉色蒼白的站在大帳中間,人巫尊盤膝坐在上首條案後麵。旁邊一個溫柔嬌俏的少女正在給他倒酒,分肉。人巫尊一隻手放在少女腿上,一隻手拿著酒杯,好不快活。因為人巫尊年輕俊俏,那少女不時的偷眼看看他,滿臉羞紅。
妘瑾直直站在營帳中間,雙手交握,斂首低眉,似乎整個人成了雕塑一般。完全不理身外事,更看不見人巫尊跟那少女親熱的齷齪事。人巫尊也是一杯酒,一口肉,跟那少女你來我往的眉目傳情,根本不記得大帳中還站著一個人。直到一甕酒喝了大半,人巫尊才懶懶開口,“青岩山巫殿三鼎巫妘瑾,你能否告訴巫尊我,夜襲東夷營地,一行十人為何隻有你一人歸來?”
妘瑾抬起右手撫肩,恭敬行禮之後才開口回答。“巫尊,當日我等兵分五路,進入東夷營地後先後碰到了東夷的九羽射手,其他幾路都是一交手便被滅殺。我隻是因為與王子受一路,那東夷九羽射手骨禾想用王子受做人質,才將我們關押,而未下殺手。”妘瑾說完話,靜靜站著等人巫尊處置。人巫尊卻好像是酒醉睡著了一般,完全陷入了沉默,一直不說話。過了很久,才隨意的揮了揮手,“此事我已知曉,你退下吧!”妘瑾不敢多說什麼,躬身行禮退出了大帳。她轉身之際隱約聽到一句人巫尊低語,“那麼些珍寶···竟沒殺···”
出了大帳,冷風一吹,才發現自己後背的衣服都被冷汗濕透了。九鼎大巫的威壓真不是一般恐怖,妘瑾險些頂不住人巫尊的壓力而癱軟在地。想起平時從未在子玉身上感覺到這威壓,看來子玉是真心疼愛她和妘珂,刻意收斂了自己九鼎大巫的威壓。妘瑾慢慢往自己營帳走,後背的傷口因為出汗的緣故更疼了一些,還是回去趕緊修行才是。走了沒幾步,迎麵走來妘珂,原來子受得知妘瑾被巫殿帶走之事已經晚了。他通知到妘珂,妘珂急急趕來也隻遇上妘瑾往回走。人巫尊帳外,兩人不敢多說什麼,妘珂趕緊攙扶妘瑾回去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