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瑾,你沒事吧?”姬考站在山腳下有些擔心的看著一路從山下下來的妘瑾,臉色灰敗,眼中浮現死氣。似乎這世間再沒有什麼能給她希望,頃刻之間赴死搜不會猶豫的樣子。妘瑾聞言頓時咧嘴一笑,“沒事啊,我們走吧,繞過商軍營地,我們可以去淮水裏抓魚吃。每天都吃那些烤肉,今天我吃烤魚吧!”妘瑾一副想到就要流口水的吃貨樣子,換來的隻是姬考更深的擔憂。
“好啊,可是不用你去捕了,你捕獲的獵物總是燒焦的,火屬性大巫實在不是捕獵的好手啊!”姬考附和著,陪在妘瑾身邊,繼續朝西走去。他甚至不敢過度表露出自己的擔憂,因為他心裏總有種預感,妘瑾似乎根本不可能跟他到達周國。他想帶著妘瑾回去,好好守護她,這隻不過是個美好的願望罷了。即便妘瑾這些天一直就在身邊,可姬考卻覺得這願望實現的可能性越來越小。
當姬考坐在淮水邊看著妘瑾小心的翻烤篝火的肥魚時,頭頂盤旋的蒼鷹加重了姬考的不安。他借口要去解手,走了很遠,一聲口哨,那蒼鷹落在了他的手臂上。姬考從蒼鷹腿上解下一塊刻著小字的木牌。上麵隻有簡單的八個字,“送妘瑾歸商,速回。”這樣的木牌姬考已經收到了五塊,他知道父親已經知道妘瑾的身份。所以希望滅商的災星應該在大商呆著,要求他必須把妘瑾送回去。
可是姬考早就調查了大商的消息,巫殿正在追殺妘瑾,如果他把妘瑾送回大商。隻要一入巫殿的勢力範圍,妘瑾必死無疑。姬考不可能做這樣的事,他不能得到妘瑾就已經是遺憾。親手把妘瑾送上死路,那會讓姬考一生都不能原諒自己的。姬考把木牌放好,使勁搓了搓臉,一臉微笑的回頭去找妘瑾。“妘瑾,還沒好嗎,我餓了。”
“好了,這條給你。”妘瑾把手中的魚遞給姬考,用一種像是問魚的鹹淡似的隨意的口氣問:“出了什麼事?”啊?姬考拿魚的手頓了一下,垂下眼瞼答道:“沒什麼,犬戎作亂,帝尊出兵助我周國平亂。”妘瑾點點頭,閑聊著,“犬戎年年劫掠你們嗎?”魚烤的很香,姬考卻吃不出什麼味道,而是小心的裝作閑適的陪著妘瑾閑聊。“是,犬戎年年來犯,尤其近幾年天氣幹旱,他們的牲畜死了不少。所以劫掠更為頻繁,凶狠。”
“哦。”妘瑾淡淡回答一句,把手中的魚骨扔下,去水邊洗手。姬考突然想起初見妘瑾時那兩首歌的驚豔,笑嘻嘻的問:“妘瑾,你能唱首歌給我聽嗎?”“恩?為什麼?”妘瑾疑惑的回頭,姬考錯開眼,“沒什麼,就是想聽,難道朋友一場,你不能唱首歌給我聽?”姬考按下心中的不安,他擔心自己跟妘瑾似乎很快就要分開了。父親的命令雖然是給自己,但是連續五道命令不見他行動,恐怕父親會采取別的措施吧!而姬考對於父親的決定,從來是不敢置疑和反抗的。
“好吧,反正吃飽了沒事幹,天黑了又不能趕路,唱首兒歌給你聽。”妘瑾想起中學時候學過那首歌,清清嗓子唱了出來。“小小少年很少煩惱/眼望四周陽光照/小小少年很少煩惱/但願永遠這樣好/一年一年時間飛跑/小小少年在長高/隨著年歲由小變大/他的煩惱增加了/小小少年很少煩惱/無憂無慮樂陶陶/但有一天,風波突起/憂慮煩惱都到了/一年一年時間飛跑/小小少年在長高/隨著年歲由小變大/他的煩惱增加了/小小少年很少煩惱/眼望四周陽光照/小小少年很少煩惱/但願永遠這樣好/一年一年時間飛跑/小小少年在長高/隨著年歲由小變大/他的煩惱增加了/小小少年很少煩惱/無憂無慮樂陶陶/但有一天風波突起/憂慮煩惱都到了/一年一年時間飛跑/小小少年在長高/隨著年歲由小變大/他的煩惱增加了··”
妘瑾唱著唱著,就想起了幼時跟姐姐相依為命,那些雖然辛苦卻單純快樂的日子。姬考疑惑的看著妘瑾的微笑,“妘瑾,你方才說這是兒歌?何謂兒歌?”妘瑾隨意答道:“就是唱給孩子們聽的歌。”
啊?姬考的臉頓時黑了,自己在妘瑾心中跟孩童一樣的地位嗎?怎麼會出動要求唱歌,聽到的是一首兒歌呢?他有些恨恨的說:“這曲調甚是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