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太夫人不知為何沉迷佛道不可自拔,常常跑到寺廟一呆便是大半天。在菊英的告知下,今日太夫人又要出門去,陸徽娘看她已經出門一刻,這才躡手躡腳溜到太夫人的房間裏四處搜查著任何可疑的東西。
即便知道那些重要文書不會擺放在明麵上,但是也有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的可能,所以哪裏都不能放過。正翻的大汗淋漓,聽見庭院中傳來菊英和太夫人的聲音,頓時慌張得差點將筆架摔在地上。好在及時扶住,將桌子上的東西規整完好。
太夫人進門來正看見陸徽娘站在屋子中間,疑惑問道:“徽娘怎麼在這裏?”
陸徽娘上前去攙扶著太夫人,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被姑母發現了。我見姑母最近似乎心有不寧,特意製作了幾個香囊放在姑母的床邊,有安神的作用。但怕別人說我專會討取姑母的歡心而別有用心,所以隻好偷偷地給姑母掛上。”
“你這個傻孩子,明明是一片孝心,偏被下麵人的舌頭給攪和得提心吊膽。我倒要看看是誰這麼不安分在背後嚼舌根,看我不把他趕出府去。”太夫人既感念陸徽娘的誠意,又憤憤那些奴才狗仗人勢的不辨是非。
“姑母不是去上香了麼,怎麼又回來了?”陸徽娘見太夫人沒有懷疑自己,一顆心這才落回了實處。鬆了一口氣向太夫人問道。
“我原本抄錄了三本佛經,可走的匆忙忘帶了一本。佛經倒還是其次,但是自己的心意沒有帶足,上蒼怎麼會保佑呢?”太夫人說著,菊英從桌子上又找出了另外一本拿過來。
“香囊也掛完了,那我送姑母出門。”菊英在後麵拿著佛經,陸徽娘攙扶著太夫人穿過長廊一路走到了門口。太夫人握著陸徽娘的手情深義重道:“孩子,你是這個家的姑娘,許多委屈你不必受。若是有誰惹你不痛快,你就直接告訴姑母,姑母必定狠狠罰他。”
“徽娘多謝姑母。”
馬車揚起的灰塵模糊了陸徽娘的神色,直到陸徽娘再也看不見馬車的蹤影才鬆懈下來。這一次無功而返,不知道下一次機會又會出現在何時。
一個念頭在陸徽娘腦海中閃過,許多事情是不能當麵質問鄧旭和太夫人的,但是這個家的老仆人,尤其是心腹,必定會知道許多秘辛。陸徽娘找明心讓她哥哥去查一查太夫人曾經的女婢去了哪裏,為何不在太夫人身邊伺候了。
鄧曇的婚事一直商議不下,她也沒有表現出太過著急的樣子。畢竟陸徽娘的年歲長她許多,陸徽娘都沒有成親,她又著急什麼。所以當陸徽娘和鄧曇說了太夫人的意思,鄧曇也隻是說可以再緩緩,或者太夫人相中了哪家的公子哥,兩個人再去接觸也是可以的。
陸徽娘將此事和李玨說了,直言還是希望能夠幫鄧曇選一個良婿。李玨思慮一番說吏部郎中劉沐跟隨他時間久遠,為人老實正直,品階是正五品,官職雖不高但好在知根知底,是個可以托付一生的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