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一滴的水珠順著嘴角往下滴,喉嚨裏幹澀鹹味也沒有了,不知道睡了有多久,睜開眼,麵前是那張綺麗的麵孔,焦急的抱著自己。
手中還抓了一把五顏六色的草在端詳,見她醒來,那雙蹙起的眉才稍稍舒展,將那一把草舉到她麵前,問道:“這裏麵有治燒傷的仙草,你認得麼?”
她一怔,眼角一陣濕潤,這個傻瓜,仙草豈是隨便那個人就能摘的,每一株有奇效的治傷仙草旁邊都護有守護者,法力都不弱,他怎麼跑出摘了這麼許多?
她想著想著,突然一愣,摘了這麼多仙草居然沒被守護者打傷?
是不是有什麼……她錯過了。
見她蹙著眉頭,風彥心頭一緊,忙摟過她問道:“是不是燒傷還沒有治好?這些草不能治好嗎?我再去摘些別的,等會兒那隻狐狸會過來,你在這兒先等一會兒他,我去取了草再過來。”
說著便要起身,卻被長鳳一把抓住衣角,清婉的容顏上頃刻變得幽怨起來,她拖住他的袖子掙紮著站起身,看著他訥訥道:“阿彥,你法力恢複了。”
不是疑問句,她現在已經確定他恢複了法力了,她哀怨他瞞著她。
風彥聞言一僵,眸底閃過一絲懊惱,怎麼就忘了這一點了,回來前應該把自己弄得狼狽一點才是啊!現在好了,穿幫了……
他打著哈哈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子,訕笑著湊過去解釋:“其實我不是故意要瞞你的,長鳳,其實那日在客棧,我的身體發生變化,隨後過了一天我的法力也恢複了,誰知道日後的每件事你都親力親為,並不需要我動手,我一下子懶散慣了,就隨著你了,並不是刻意隱瞞。”
長鳳笑了笑,一派的雲淡風輕,不過眸子裏的不快還是很清晰的透露出來,她抽出被他抓住的手,掩飾似的理了理衣襟上的頭發,這才抬頭看他。
“阿彥啊,我說過的這件事我不過問的,你不需要向我解釋,你有你的自由,我有我的無憂,所以,在記憶還沒有恢複之前就像阿啟所說的,我們兩個保持距離吧,好嗎?這樣就不會在未來對彼此造成更大的傷害了。”
“阿彥,其實我想過了,你和我之間的關係,前世今生的糾葛纏綿,這一切的一切對我而言都不重要,我隻想告訴你,今後不管發生什麼,請一定要直接告訴我因果,或許你說明白了我就答應了呢?不要瞞著我好嗎?”
“好!”緋色的長袍在細風中吹得蕩漾,虛無縹緲得像是一縷豔色的煙霧,迎接著朝霞。
他應了就一定會辦到,未來不可知,先現在早早商定,減少對彼此的傷害。
因為九尾和她一同長大,她看著他從一隻毛茸茸的小狐狸長成一隻甩著九條尾巴招搖於女孩子之間的大花狐,他雖然招搖但永遠不會騙她,他的話她信,湛啟說過阿彥對她的傷害很大,那肯定錯不了,至於這傷害有多大,能讓她不惜動用禁咒封印彼此的記憶,她估計也不難猜出——定是徹骨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