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少女卻沒搭理她,反而手執茶壺倒了杯茶,邊喝邊催促掌櫃:“掌櫃的,那些魚都快不新鮮了。”
“啪”一道急勁的軟鞭狠狠地甩在木桌上,頓時支離破碎,灰煙四起。
“給臉不要臉。”說著話,手裏的軟鞭對著紅衣少女的臉麵抽去。
卻見紅衣少女微一仰身,躲開這襲擊,身子後傾,一個鰩子翻身,站立於附近的桌子上,用身上抽出自己那根細若腰帶的紅色長鞭,唇角露出淡笑:“不如看看誰的長鞭更厲害些?”
說著足尖輕點,躍然而起,手裏的長鞭仿如遊龍,在光影閃爍間對著慕容的臉麵而去。
慕容快速後退,躲避,手裏的軟鞭在空中打著旋轉兒,形成盾牌式,抵擋紅衣少女的進攻。
可無奈紅衣少女的進攻快而準,稍有遲疑怠慢,慕容的臉就會被長鞭刮到,而更為不利的是,她後退到角落牆縫間。
沒有退路了!麵前的進攻犀利,慕容咬咬嘴唇,視線瞟到站立於一邊冷然圍觀的綠葵。
突然錯身一矮,腳尖踢起地上的碎木條,直直地對著綠葵的臉麵而去。
木條飛行的速度極快,在距離綠葵臉麵半公分之處,被那細長的紅色長鞭纏住,在猛然收回甩至於地上。
可就這片刻的打岔功夫,慕容手裏的軟鞭狠狠地抽在紅衣少女的肩背上,發出聲低沉的嗤啦音。
“小姐!”綠葵吃驚,慌忙要過來查看。
紅衣少女臉色變得暗沉,快速旋轉回身,手裏的長鞭揮舞,宛若靈活的蛇將慕容的軟鞭纏住,在猛地用力收回,竟生生將其鞭子奪回來。
慕容還沒從軟鞭脫手的狀態中適應過來,紅衣少女的長鞭帶著淩厲之氣對著她的臉麵而來。
完全沒有給她躲避或者遮擋的機會,慕容臉上的白色麵紗被鞭風刮落下來。
紅衣少女收回長鞭,站立於原地冷冷地看著她。
慕容隻覺臉龐一疼,忍不住伸手去摸,一絲溫熱血腥在手指間彌漫。
在她的右側臉上被劃下道細細長長的血痕。
那道傷痕從眼角延伸到唇角。
“你……我要將你滿門抄斬!”慕容捂著臉指著紅衣少女極為憤怒地大聲咆哮道。
“婉菲,出什麼事了?”一道柔和清亮的男子嗓音從門外飄來。
慕容婉菲頓時見到救星,淚眼汪汪地回身撲進來人的懷抱裏:“皇兄,這個女人冒犯我,你看……”
慕容婉菲稍稍抬頭落出那道血痕給慕容宣看。
慕容宣眉頭微皺,看站立於原地,不慌不忙地纏卷長鞭的女子。
紅衣少女將長鞭收回進袖口裏,又將慕容婉菲的軟鞭扔擲於櫃台上,這才看向來人們。
這是群一個個身世不簡單的人們。
慕容宣,二十六歲,當今大荊皇朝皇帝。
其懷裏的黃衣少女慕容婉菲,十八歲,當今五公主。
其身後還跟隨有一眾青年才俊,個個儀表不凡,衣衫錦繡,均是朝廷高官之後。
紅衣少女將人群隨意掃了圈,拍拍手看跪於角落裏的掌櫃:“那簍子魚就當做賠償損失。”
說完,帶著綠葵就要離開。
慕容婉菲忽地站出來擋住兩人麵前,手雖然捂著受傷的臉頰,但眼裏的憤怒可以殺人:“傷了本公主,你還想離開?”
“皇上方才的沉默表明了不追究。”說著話的是人群中最為神秘的男子,他身穿青色長鬥篷,寬大的帽簷遮住大半張臉,露出紅唇和精致的下巴,“而且這次是公主你攪起的。錯得可是公主。我相信英明的皇帝陛下會有公正的判斷。”
“大巫師說的是!”慕容宣頗為尊敬回答。
“而且她身後的傷是公主的傑作呢!”從人群後麵又走出個青年,眉眼如畫,風情萬種,特別是眼下那顆淚痣,更是魅惑人心。
看著來人,慕容婉菲整個人都呆愣住,片刻才叫出來:“白流月。”
紅衣少女掃視了圈驟然安靜下來的人群,平靜地從這堆高貴之人身側出門。
但被兩個人的聲音同時喊住:“姑娘,我們可是來哪裏見過?”
紅衣少女回頭看了眼同時發問的大巫師和白流月,搖搖頭:“沒有,從來沒有見過。”
她的話說完,跨步出門,又聽到個熟悉的嘹亮的帶著不可思議與怒氣的中年男子的大嗓門從斜對麵傳來:“你個臭丫頭,怎麼在這裏?什麼時候回來的?”
從對麵街道走過來位身影矯健的中年男子,雙手束於背後,快步衝到紅衣少女的麵前,方才那怒嗬的大嗓門頓時壓低,變得極為慈祥和藹:“香若啊!祖宗啊!你終於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