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馳騁球場 第一章 移魂(2 / 2)

我嚐試著動動自己的手,還好,還能動。腳呢,也能動。我最擔心的事情沒有發生——我沒有殘廢。至少我還是一個完整的人。我嚐試著坐起來,很順利,沒有意料中的困難。簡直不費吹灰之力嗎。坐起來以後我才發現,我的床尾趴著一個人。就象上學時候,坐在板凳上,趴在桌上。是那個女人。

這時候我發現了一個非常奇怪的事情這個床怎麼那麼大,以我196cm的身高躺在床上,那個女人居然還有足夠的空間趴下睡覺。據我所知,醫院好像沒有這種大號的床吧。

不安,心裏嚴重不安。我不知道為什麼,肯定有什麼事情發生在我的身上。我把手伸出,很好,沒有一絲瑕疵。摸摸臉,也沒有問題。腳?我猛的把被子掀開,被子比想象中大,腳也沒有問題啊!很好啊。看著那雙腳,嗬嗬我還從來沒有發現國自己的腳那麼可愛。

可愛?我終於知道問題在那兒了。那是我的腳嗎?不是,不是啊!還有手,我的手那有那麼嫩打慣籃球的手怎麼會那樣柔嫩呢?這不是我的手,也不是我的腳。天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嚐試著從床上站起來,天,我什麼時候變得那麼矮?

我終於明白了,這不是我的身體。

啊~~~~~~~~~~~~~

我驚恐的尖叫。

淒厲的聲音劃破寂靜的夜空,打破了醫院的沉寂。

床尾的女神驚醒了。她看見站在床上尖叫的我。

“阿俊,阿俊,你怎麼拉,你怎麼啦!不要怕,不要怕,媽媽在這兒,不要怕,媽媽在這兒~~~”

即使我處於極度驚恐中,我還是被女神臉上所表露出的感情所打動。驚慌,心疼,還有深切的愛。從來沒有想像過,一個人的表情能夠表露出那樣多的東西,一個人的感情能夠那樣深切。單單從臉上說表露出的就可以想像的他的愛有多深,她的心裏有多慌,甚至能看見她的心在流血。

然而當時的我處於極度驚恐之中。我並不懂得安慰她,也沒有想過,我隻是發泄這我的恐懼,用最淒厲的尖叫,用瘋狂的動作。我肆意的發泄,隻是發泄。枕頭,被子,統統被我撕爛。

我的尖叫很快把外麵的人驚醒了(原來外麵還有一大幫的家人在外麵守候著),醫生也來了。一個強壯的男人把我抱在懷中,強有力的手臂製止了我的進一步動作。醫生麻利的給我的了一針鎮定劑。嗚嗚,我剛醒過來就這樣又睡過去了。

醫生好像在對那女神和那男人說了什麼。後來我知道,醫生告訴他們:孩子由於受到了巨大的驚嚇,兼之在被撲倒的守候頭部收的地麵的撞擊,因此可能會是大腦受到一定的損傷,需要留在醫院作進一步的觀察治療。剛才隻是孩子剛剛從噩夢中醒過的正常反應,不用擔心。幸好有他這一番說辭,要不然,女神可能有要擔心了。這也省去了我的好多麻煩。

第二天我醒過來了。自然,女神守候在我的床頭。那個男人也是。他們就是我現在這一副身體的父母吧。

這一次我沒有叫,我可不想在一次被人打上一針。但是心中的惶恐不是那樣容易就消除的。躺在病床上,我隻是瞪著天花板,一言不發。一時間我還是很難接受現在這個局麵。自然,(在開始就要叫他們父母了)父母還是很擔心的嚐試著和我交流。

一天,過去了,我還是很難接受。不過我不是那麼拒絕他們。我被他們眼中深切的愛深深的打動了。天下父母都是一樣吧。我嚐試著解釋自己現在的狀況。我現在的情形就類似於借屍還魂。也就是意識的轉移。在那一霎那,孩子被嚇得失去了意識,而我就在在那時候身體和意識分開來了,無主的意識於是就附著在還在的身上。我是一個唯物論者,這二十幾年來一直這樣,現在的一切,打破了我一向的世界觀。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我本是救他的到頭來卻賠上自己的性命,卻也把他給倒貼上去了。就象一個盜賊,盜取者他人的身份。

老天和我開了一個玩笑。上了二十年的學,到頭來,還要從小孩自作起。

不管我多麼的不想接受這個事實,現實不會用半點改變。我不知道自己要怎麼樣麵對自己以後的路,不過我總要踏出第一步。第三天,我開始下床。在院子裏走走。半個月後,我便出院了。醫生說,我的身體本身沒有什麼問題,隻是大腦殘留著血塊,可能會有暫時性的失憶。當然父母深信不疑。半個月來我的表現也隻能用失憶來解釋。